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打在墙上和窗户上,床上的男子俯下身子去,窗子上的影子也矮下身去。
秦瑶望着昏黄的帐顶,纤细白皙的脖颈绷直,如此的弧度,昭示着她内心的紧张。
小姑娘仓皇地扭过脸去,一头青丝散落在圆润的肩头之上。
刚刚谢玉升就问过她有没有穿小衣,现在眼前的情况告诉了他——
确实没有。
难怪秦瑶会这么的惶恐。
鹅黄色的纱裙缥缈如云,贴在比绸缎更丝滑的肌骨之上,山峰起伏处生机蓬蓬,河流平坦处风景秀致。
她小手伸出,拢了拢衣裙,被谢玉升握住手腕,轻轻地挑开了,目光流连了一会。
秦瑶看着他的半垂这的眼睛,委屈道:“你闯进来时,我才沐浴完,就穿了一件裙子。”
因着是在夏日,小姑娘怕热,特地只穿了一件纱裙。
纱是什么样的?自然是薄如蝉翼,清透的一层,不管用它覆什么东西,都遮不住形状的。
秦瑶感觉他在看她,咬唇,抬起脚踢他,道:“不可以乱看。”
鹅黄色的纱裙便因为抬脚的动作,从笔直纤细的小腿滑落,如云一般堆到了小腹上。
这样艳丽的场景,让谢玉升挑眉,看了她一眼。
秦瑶轻轻放下了腿,错开他的眼睛,连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然而接下来,谢玉升的所作所为,让秦瑶更加大气不敢喘出
他微亮的手放上她的肩膀,轻轻扯了下,如同给荔枝剥壳一般,鹅黄色的纱滑下,露出了果壳里的荔枝肉。
秦瑶水眸盈盈看着他,小腹一凉,觉得自己罪不至此,她只是出门在外,心里贪玩,想假扮人玩,没料到必须要和谢玉升扮恩爱夫妻,牺牲到这一地步。
“夫君。”
轻颤的一声,从她唇角流溢出来,企图以此停下他的动作。
男人“嗯”了一下,低沉的嗓音碾压过她的声线,两者尾音相交叠,呈现一种难言的感觉。
谢玉升手压着她脖子,五指撑开,指骨之间的青筋滑动了一下,同样的感受到秦瑶脖颈上下轻轻的哽动。
秦瑶受不住了,朝他招了招手,让他低下头来。
谢玉升很给面子地低头,柔声问:“夫人怎么了?”
秦瑶心口一颤一颤的,手抚上他的耳垂,道:“不要欺负我,我问你,我是谁?”
这声音细得不信,几乎是擦着他耳朵说的,让谢玉升沉思了片刻,转目看着她的眸子,道:“自然是我的皇后。”
秦瑶耳边全是他的热息,身上出了汗,又被泰山一样的重量压着,推不开他,只能继续去攀他的耳朵。
“知道我是你的皇后,为什么还这么对我?”
谢玉升不解,被秦瑶拉下来。
二人在榻上翻滚了一下,不出意外,秦瑶又没能翻身成功,再次仰倒。
谢玉升一只手臂横压住她的肩颈,另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脸,触手肌肤如凝脂。
秦瑶很生气,小脸都滚烫了,问道:“你没失忆之前,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
谢玉升一怔,“什么?”
秦瑶道:“你不要装没听清,我不理你了,你明明就恢复记忆了,却还骗我说没有,故意把我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好骗?”
这是从猎场回来后,二人第一次谈论这一话题。
此前谢玉升隐隐约约猜到了秦瑶不与他说话的原因,却不敢往下想,只当秦瑶是小脾气又发作了,不肯理自己。
可直到现在,她把话挑明了。
那层遮羞的纱布被一下扯掉,将谢玉升的行径完完全全暴露出来。
谢玉升却分毫不羞愧,手挑起她的下巴,问:“我骗了你,你不也骗了我吗,皇后娘娘忘记自己怎么信誓旦旦说,你与我关系多么好的?”
这点秦瑶承认,她揽过他的肩,艰难地扬起身子,唇凑到他耳边,道:“那我的行为和你比,有你恶劣吗?”
谢玉升道:“没有。”
屋子里没有冰降温,秦瑶额间流下汗水,蹙起眉儿,轻瞪着他,不理解他怎么还这样的理直气壮。
她还要说,却被谢玉升反过来,直接吻住她的唇,碾碎了她的话语,不给她一点说话的机会。
汗水顺着她的纤细蝴蝶骨流下,秦瑶被他撬开舌关,迫着仰头承受他攻城略地一般的吻。
屋子里本就热,这样缠绵的拥抱,极致的亲吻,秦瑶快要无法呼吸了。
终于,谢玉升松开了她,唇顺着她扬起的脖颈,向下吻去。
小夫妻二人,本就是火气旺的年纪,又隔了大半个月没有亲近,这会天雷勾地火,快要按捺不住了。
秦瑶半撑着身子,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唇角的口脂印,道:“那你骗我,我也骗你,这事顶多算我俩扯平了,你可知我为何还与你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