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媚儿面前站的是别的男人,只怕早就怜香惜玉上了。
可谢玉升不会。
谁能指望帝王动心呢?
谢玉升手轻轻一抖,杯中酒水就尽数倒到了地上,一滴一滴,溅在沉香木地板上,柳媚儿心也随之肝揪起。
“你若要和我夫人比,不管美貌、还是段数,都差她太多。”
待这话说完,身边一空,谢玉升错身离她而去。
好半天柳媚儿才回过神来。
她转身,目光盯着谢玉升离去的背影,身后传来女子幸灾乐祸的笑声,道:“哟,没想到柳媚儿也有钓不到男人的一天,也不知这脸皮怎么长的,还好意思和人家妻子比。”
柳媚儿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心口上下起伏。
傅三公子推开身边女史,捞起衣衫,上去安慰柳媚儿,咂舌道:“哈,真是普天之下无奇不有,居然有男人来鸣凤台不是为了寻乐子,而是为了夸自家夫人好看。”
柳媚儿轻轻瞪了傅烨一眼,躲开他的手臂,去内间找杏林鬼手说话去。
谢玉升从顶楼下来,沈鸣在一楼等候他多时,上前询问:“陛下见到杏林鬼手了?”
谢玉升道:“没有。”
走出鸣凤台,街上的晚风拂面而来,将谢玉升胸膛中的浊气荡涤一空,他深深地呼吸几口气,抬手闻了一下袖口,全是女子的胭脂味,与刚刚楼里的熏香一样,让他倍感不适。
谢玉升胸口有些莫名的烦躁。
今晚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在鸣凤台没验过的酒居然也喝了几口,尤其后来柳媚儿还亲自帮他斟酒......
万幸的是,从头到尾喝得不算多,到现在也没出现太大的反应,应该不会和傅烨一样失控。
他揉了揉胸膛,那份燥热感顿时消失了大半,也没多想,对沈鸣道:“鸣凤台里的酒掺了东西,我先出来一趟,若没有不适,等三更夜后,再来一趟。”
今日,是必须见到杏林鬼手不可。
沈鸣道:“明白。”
谢玉升大步往树下系着的马走去,又想起一事,问:“吩咐下去的事,你布置好了没有?”
谢玉升来京城路上,吩咐下去了一句,说要给皇后过生辰。
沈鸣道:“都已经布置好了。”心下腹诽,没料到啊,皇帝看着冷清不近人情,却会想法子给娘娘过生辰。吩咐他们布置的东西,不谈娘娘见了要欣喜,就是他一个爷们见了也感动。
那惊喜就藏在在长安城里。
谢玉升本打算先回行宫,亲自接秦瑶过来,可没料到没一会儿有暗卫来报,说在街上瞧见了皇后娘娘。
几乎是一瞬间,谢玉升就意识自己被骗了。
明明出宫前,她答应得好好的,会待在行宫里等他回去,她却又偷偷地溜了出来。
谢玉升坐于马上,问:“在哪里看见皇后的?”
暗卫道:“小的在街上发现了几个可疑的男子,一直鬼鬼祟祟跟着咱们,上去问话,等碰了面,才发现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卫。”
暗卫看一眼皇帝的神情,咽了咽口水:“那几人好像是娘娘派来打听陛下行踪的。”
谢玉升听到这话,入鬓的长眉挑了下。
他也不回行宫了,问:“皇后现在在哪里,带我过去见她。”
华灯初上,长安城街上车水马龙,喧哗声透过窗楞飘进店内。
“金粉阁”二楼,一家首饰店里,皇后娘娘立在巨大紫檀木架子前,正在挑选首饰。
她素手拈起一支的簪子,正打算往头上戴时,抬头看见眼前铜镜里折射出一道玄色的男子身影。
玄衣男子上楼,走到她身侧,给她做了个礼。
秦瑶将簪子进鬓发中,看着镜中自己,问侍卫:“怎么样,让你去打探陛下的行踪打探到了吗?”
她也没期盼能遇上谢玉升,道:“没打探到就算,今个是花朝节,你不用跟在我身边了,自己下去看看热闹吧。”
出乎她的意料,侍卫回答的是:“找到了。”
秦瑶眨眨眼,放下簪子,问:“找到了?陛下在哪里?”
侍卫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在平康坊,臣看见陛下进了鸣凤台。”
见秦瑶目有疑惑,他又补充道:“那地方是花楼,京城有名的风月场所。
小姑娘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贝齿咬住红唇,握着簪子的指尖,紧紧攥住簪尾。
真行啊,谢玉升,不陪她过生辰,居然是去那种地方。
作者有话说:
小谢,请务必守住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