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江泠月愣了?一下,一时找不到话接。
但孟家不需要联姻,却不代表孟舒淮可?以娶一个身份地位完全无法与之相匹配的女?人进?门。
她?忽地笑起来?,突然理解孟舒澜刚才说的那四个字——痴心妄想。
她?究竟在痴心妄想什么?
她?牵着唇角笑,问孟舒澜:“如果明?知这?件事没有结果,澜姐还会去做吗?”
孟舒澜饶有兴致反问:“既然都没做,如何能知道结果好坏?”
江泠月突然沉默了?。
孟舒澜道:“这?不跟你演戏似的?难不成你提前知道这?出戏的结局是悲剧你就不演了??”
她?轻轻笑起来?,说:“你们表演里面不是有个词叫‘解放天性’?演戏的时候需要演员摒除杂念,解放自己的天性,全身心投入到戏里,与角色融为一体,才能真正将人物演活,让故事更动人。”
“既是全身心投入了?,过?程也酣畅淋漓了?,连观众都被打动沉浸了?,那这?时候结局好坏还重要吗?一出戏好不好看取决于过?程精不精彩,而不是结局悲喜。”
江泠月愣了?愣,道:“可?结局往往是剧情和?人物的升华。”
孟舒澜并不否认,却说:“既是升华,那便不会被悲喜二字框定。就算戏到最后是悲剧,你又如何能断定这?个结局对角色本身来?说不是好结局呢?”
江泠月瞬间震撼,彻底无言。
谁说不是呢?
戏中的阿怜到最后选择从戏楼上一跃而下,那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是对自由无限的向?往。
坠落的那一刻,她?一定是释怀的。
这?并不是世俗所定义?的圆满结局,但对阿怜来?说,这?就是她?真正想要的结局。
没有任何戏剧的结局能被悲喜二字单一定义?,就像喜剧的内核往往是悲剧一样,台下观众笑得开心,何尝不是因为台上角色滑稽又悲惨?
“舒淮让你受委屈了??”孟舒澜突然开口?问道。
江泠月猛然回神?,摇了?摇头。
孟舒澜伸出手,顺着她?纤细的手臂往下牵住了?她?。
似有几分感慨道:“我这?弟弟没谈过?恋爱,性子又内敛,感情的事,他也不是什么都懂,三十岁的老处男了?,你多体谅他一些。”
江泠月一惊,忽地笑出声来?。
也就亲姐敢说这?话。
她?莫名红了?脸,应道:“他没让我受委屈,可?能只是我想得太多。”
孟舒澜笑着劝她?:“既然互相喜欢,那就不要瞻前顾后的,再平白错过?了?。”
江泠月闻言,好奇道:“澜姐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当然。”孟舒澜应得很干脆,说:“舒淮眼光高,好不容易能遇上一个合眼缘的,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好。”
但江泠月却很犹豫:“澜姐不觉得我们差距太大吗?”
“这?是什么话?”她?笑着说:“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对对碰,如果非得要一模一样才能匹配,那他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了?。”
江泠月唇边添了?抹笑意。
孟舒澜劝她?:“你别有心理负担,他能主动为你费这?些心思,必然是因为你值得他这?么做,你要相信你自己,比任何人都好。”
她?顿了?顿说:“也许比起你需要他,他可?能更需要你。”
“是吗?”江泠月不敢想。
孟舒澜却笑:“他这?人一向?做的多说的少,有时候做了?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你可?能听不到他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他对你一定很好。”
想起孟舒淮没能回答的那个问题,江泠月缓缓抬眸,看向?人群中耀眼的他。
灯影憧憧,心也惶惶。
她?不禁想,真的是自己想太多误会了?他吗?
依照澜姐今晚所说,孟舒淮的本意是要与她?恋爱,只是不会表达,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他昨晚一个人在车里等了?那么久,也亲口?说过?不是想要包养她?,为何她?仍误会颇深?
见她?愣神?,孟舒澜捏了?捏她?的手,问她?在想什么。
江泠月摇摇头,“没想什么。”
孟舒澜说笑道:“我和?他虽然出身不俗,但也都是普通人,说不定有一天,你会觉得孟舒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男人而已,想谈就谈,想分就分咯。”
她?劝江泠月:“别想这?么多,学会享受恋爱的过?程。”
江泠月跟着孟舒澜一笑,点点头应了?声好。
她?也很想做个潇洒利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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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过?半,似乎大家都在忙着应酬,唯独江泠月无心社?交,独自一人站在墙边,安静欣赏着宴会厅内挂放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