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是血,剑眉星目,杀气冲天。
甄渊的大帐外有部曲兵守卫,本打算阻拦,但感觉到张霸的杀气后,立刻胆寒,下意识的唯唯诺诺起来。
张霸皱起眉头。
这帮兵简直是无能。
就像是刚才放他们进来的兵丁,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本来应该是先禀报甄渊,然后才打开营门放他们进来的。
要是他们与盗贼是合谋的呢?
营门打开就死定了。
张霸甩了甩头,放下了心中杂念,还剑入鞘,挺身进入大帐。他的部曲兵立刻接管了大帐的守卫,四面站立,披坚执锐,杀气冲天。
“张公。多谢张公来搭救,现在营内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要杀出重围?”
甄渊看到张霸浑身浴血,也是有些害怕,但很快兴奋起来,一边感谢,一边问道。
救兵啊。
“不必。我的人已经接管了营房。白天我观察过了,甄公的营地坚固。只要自己不出乱子,守住完全没有问题。”
张霸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说道:“我刚才看到了苏公、张公,他们平安无事。”
“这就好,这就好啊。”甄渊心中一块大石立刻落下,连连点头道。
说二人,二人就到了。
苏双、张世平从外走了进来,虽然脸色惨白,模样狼狈,但没有缺胳膊断腿,脸上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二人看到张霸后,眼中露出感激之色,立刻行礼道:“多谢张公救命之恩。”
“客气。”张霸摆了摆手,十分平和。
这时候,甄渊取出了一块黑色的丝绢手帕递给张霸,说道:“张公,擦一擦。”
“不必。没准还要出门厮杀一场。”张霸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
“还要厮杀吗?不是守住营地就可以了?”甄渊心肝一抖,连忙问道。
张霸笑着摇头说道:“要是有万一呢?血这个东西我已经习惯了,哪怕枕着死人睡觉我也无所谓。”
“不必擦血。”
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甄渊三人有很强烈的不适感,也有很强烈的安全感。
“张公,真是壮士。”甄渊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由衷感慨道。
之前他听说张霸在并州的所作所为,以为有夸大之词,现在是信了。
真是壮士。
张霸再一次摆了摆手,来到了客座上跪坐下来,对众人笑道:“诸公放心安坐。”
“诺。”
三人心中大定,大声拱手应声各自安坐。
张霸很是体恤三人,抬头对甄渊说道:“有酒吗?”
“来人。去拿酒菜来。”甄渊立刻朝着大帐外大叫。不久后,有部曲拿来了酒菜进来。
与白天一样。
肉干、酱料与腌萝卜。
张霸为自己倒酒,举杯与三人一起喝酒说话,消除三人的惊慌。
他谈笑生风,耳旁是喊杀声与惨叫声。
甄渊三人喝了酒,气血上涌。一边佩服张霸镇定自若,一边也是涌现出豪情。
今天。我们也是摊上事了。
厮杀了一回。
三人对张霸更加敬重。甄渊内心更是得意,要不是白天我灵机一动与张霸结交。
怕是今晚上,就是个躺在地上的死猪了。
就在这时。浑身是血的曹性紧握长剑,大踏步进入了大帐。
张霸目中精芒闪闪,手按剑柄站起,问道:“可是盗贼众多,局势不利?”
甄渊三人都是头皮一麻,手足又冰凉了。
曹性摇摇头,禀报道:“回禀张公。有个汝南袁氏叫袁平的人营地被攻破,带着一些部曲想进来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