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邺这会才开始后知后觉地紧张,大脑飞速思考着,以何种姿态在双修中跟凌屿洲相对最好。
现在是询问凌屿洲的意思,还是脱自己的衣服……又或者脱他的?
选择过于多样化,韩邺下意识看向凌屿洲。
凌屿洲接收到他的目光,顺便问了句:“知不知道具体姿势?”
韩邺一懵,喉结下意识动了动,半晌后艰难摇头。
固魂的双修也有这方面要求?
这次提议双修属于突发情况,他没时间突击补课。而那口诀只有十六字、且针对心法,他以为将其烂熟于心便已足够。
凌屿洲看韩邺这样子就明白了,没多说什么,只道:“也无碍,你听我的就好。”
“嗯。”韩邺觉得自己没准备到位,这会还有些羞愧……
然后便看见凌屿洲从床边柜子里拿出一管软膏。
“?!”
在这种前提、这种场景之下,他隐约猜到这东西是什么,只是大为震惊。
这、这洞府主人居然连此物都备上了……简直不知廉耻、痴心妄想!
“好了,去床上,”凌屿洲回头看了韩邺一眼,见青年耳廓已开始泛红,心中无奈却没点破,“我们开始。”
凌屿洲开口,韩邺便有了任务目标,他在走过去的同时摸上自己衣领,室内炉烟飘起,烛火摇曳,将人影映得朦胧。
眼见衣衫落下,凌屿洲语气仍旧平和:“背对我趴着。”
韩邺身体动了下又顿住,瞥了眼凌屿洲,这才按他的话照做。
这种把弱点和破绽完全袒露的姿势缺少安全感,而且……趴着是看不到凌屿洲的。
而凌屿洲将青年抿唇后颈通红的样子收进眼底,心道果然,依韩邺平日里的风格,可能还是难以一下子完全接受。
凌屿洲确实不大关注情爱方面,难以理解韩邺的思路,不然也不会之前探究疑惑,这下又觉得韩邺在抗拒了。
然而,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他却并未将人放过,只是决定将过程调慢些。
屋内一片寂静,偶然的说话声反将一切细微声响放大。
有道极为明显的、凌乱的呼吸声,是那种想刻意压制,却又做不到的样子,还有另一道气息,与之相反,始终稳定而绵长。
“……”
说起来,二人相处其实有个小细节——凌屿洲最开始让韩邺直接喊他凌远,韩邺用的人称代词就一直是“你”,后来虽然知道了真实身份,却也和之前一样。
他是不想变得生分。
他对凌屿洲的了解实在不够多,凌屿洲又是那种极有距离感的淡然温和,韩邺想推动点进度都要绞尽脑汁,所以更不会动这称呼。
凌屿洲不知道韩邺心里那么多小九九,本身也不在意私下这些,自然是由着他去的。
然而,在这个时候,他却免不了显出些年长者的把控感。
凌屿洲说的每一句话都言简意赅,似乎是知道眼前人脑子不太清晰,思考能力不强。
而韩邺只觉得,凌屿洲像是在教他,又像是在命令他,语气有点温柔,又有点严肃。
他不喜欢被管教,也从来不听旁人发号施令。
——至少以前,他是这么自认为的,天赋和实力也一直给了他这个资本。
可直到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韩邺低着头,额头已陷在被褥里,试图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发热发烫的脸掩盖住,可大腿肌肉仍然不由自主地绷紧。
“放松。”凌屿洲在动作之余淡淡提醒。
韩邺身体略微动了下,原本绷得过紧的肌肉线条再次恢复到刚刚好的正常状态。
感受到裹着手指之处的滞涩,凌屿洲又倒了些软膏,将其推进时加了根手指,于是听见一声从喉间发出的气音。
沉闷,低哑。
凌屿洲顿了顿,垂眸瞥了眼自己的手。
……还是和之前一样,明明也没很大动作,韩邺这里却收得厉害。
不能这么慢了,凌屿洲决定将某些步骤稍微提前些,给韩邺找点事做。
“凝神守一。”
韩邺在燥热中听见凌屿洲的指示,这次反应却慢了两拍。
凝神守一,这是个很高的要求,可闻着空气中软膏的气味,还被凌屿洲这么碰着,又如何能轻易做到?
其实不怎么痛,凌屿洲动作稳定有序,他也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只是此刻的体验过于陌生……
虽然陌生,可只要另外一人是凌屿洲,韩邺感受最多的就还是情/欲。
以前根本不会想的地方被拓开,身后被按得发麻,放在没遇到凌屿洲的时候,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更没人敢在他面前开有关男风的玩笑。
但现在,每分每秒,都是更深的沦陷。
将脑中最后的杂念驱除,韩邺接收到更进一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