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他人不敢,张勇被辞退的事历历在目,都摸不清这位白?小姐的脾气,哪怕阿姨说:“张勇被辞退,是因为他不尊重白?小姐,哪个吵到主家睡觉,还振振有词的人,还能好好待着?”
“阿姨,来,尝尝看。”白?真?真?拉过?阿姨的手,让她一起吃。
阿姨推辞两下,就接受了:“谢谢白?小姐。”
白?小姐诚心邀请,她干嘛不吃?这些?食材都好贵的。
“远洲!”白?真?真?朝刚走?下车的程远洲招手,小跑着过?去?,“你来啦?”
她笑得灿烂,口吻轻快:“知道你病了,不该吃烧烤的,但我好想吃哦。我给你准备了别的,是阿姨给你炖的汤,煮粉吃可?香了。”
程远洲看着身前的女?孩。她越来越像苏倾了。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眉头挑起的角度,做小表情的模样,都与?他记忆里的苏倾重合了。
无形中似有一柄锋利的刀子,狠狠刺进?他的心脏。苏倾死?了,他再一次意识到,苏倾已?经死?了。
面?前这个女?孩,不管她多像她,都不是她。
“远洲?远洲?”白?真?真?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有些?不解。
程远洲抿嘴薄唇,神情阴郁得几乎滴水。
她像苏倾时,程远洲看着她找慰藉。但她跟苏倾几乎没有分别时,他只觉得苏倾死?去?的事实被血淋淋地揭开,令他痛不可?当。
可?是,让她不要这么像?程远洲又舍不得。
“怎么只邀请了我?”他脸色还有些?发白?,但眸光已?经温柔起来。
他把她当成了苏倾。
他在尽力遗忘她只是个替身,在朗朗乾坤之下的虚假中,寻找安慰。
“你生病了嘛!”白?真?真?拉着他往遮阳伞下面?走?,自然而然地说着:“人太多了,会吵到你的。”
那?她是第一个邀请了他?还是把别人都拒绝了一遍?这个问题程远洲不想问。
“阿姨,把远洲的汤端过?来。”白?真?真?说道。
阿姨早就站在旁边待命了,闻言立刻道:“是,白?小姐。”
程远洲不在乎吃什么。这些?天,他都没什么食欲。
他只在乎苏倾在他身边的感觉,哪怕这是假的。他像个连体婴一样,粘在白?真?真?身边,眼睛盯着她,眸光深情。
阿姨端着砂锅走?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不禁脚下一顿。不知道该咋说,但她觉得程先生像个变态。
但她只是个打工的,既然这边给开的薪水高,她本分做事就是了。低下头,脚步平稳:“汤来了。”
白?真?真?在撸串。当着程远洲的面?,不拘小节地吃着,吃了一串又一串。
“很好吃。”她既满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惜你不能吃。哎呀。”
女?孩歉然的目光中,带着促狭,好像这样馋到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程远洲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纵容:“下次,我请你。”
“好呀!”
一个大?快朵颐地吃着烤串,另一个没滋没味地喝着补汤。
烧烤活动结束后,正是晚霞遍天。
吃得太多了,白?真?真?准备活动活动,消消食:“远洲,陪我打网球吗?”
网球也是苏倾的爱好之一。
程远洲当然不会拒绝苏倾的任何请求,他点点头:“好。”
上楼,换了一身白?色运动装,拿着网球拍出来。
白?真?真?也换了方便跑动的短裙和运动鞋,头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
她充满斗志地说:“我不一定会输给你哦!”
程远洲温柔而深情地看过?去?,嘴角含笑:“那?就试试看。”
网球是一项十分耗费体力的运动,白?真?真?吃了一肚子的高热量食物,正需要消耗,当然不会觉得体虚。
但程远洲,他有一阵子没好好吃饭了,刚才更是只喝了一肚子的汤水。前面?十五分钟,他还能打得不错,紧接着就出现乏力。
砰!球又一次撞到网上。
“哎呀!”白?真?真?懊恼道,“我忘了你在生病了。要不我们改天打吧?”
她的歉意是那?么真?心实意,因为苏倾就是这样善良的女?孩子。
程远洲振了振手臂,放松了下肌肉,走?过?去?把球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意外。”
“那?你不要逞强啊。”白?真?真?担心地说道。
程远洲没说什么,又发了一球。
打了两个回合,没什么意外,白?真?真?就当他没事。
她挥舞着球拍,蹦来蹦去?,精力旺盛得释放不完,打了半天都不觉得累,反而出了汗很痛快。
“再来!”她用?力发出一球。
程远洲聚精会神,挥舞球拍,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扑通!”
只见程远洲不知是脚下滑了,还是寸劲儿了,他折身时居然脚下一崴,摔在了地上!
“嗯哼!”一瞬间,程远洲变了脸色。
白?真?真?惊得球拍都扔了,立刻跑过?去?:“远洲!你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