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霖对于一般医药公司常干的向医院行贿的事十分抵触,倒不是她清高,而是她本来就是富二代,没必要为了赚钱铤而走险。而且,公司做的是原创药,价格只有进口同类产品的两成,患者十分认可,通过零售渠道也能保证销量。
徐晴惊讶的望着我,一脸狐疑,“什么怎么回事?”
“她们跟那两个院长不是真的亲戚吧,我看倒像是干爹?”
她说,“你看出来了?你已经答应招聘她们啦,可不许反悔!”
“这是被你忽悠的,不算数!”我故意说,“叫你走正道,结果你走来走去还是歪门邪道,传扬出去对公司声誉影响多不好!”
徐晴争辩说,“你不能这样!我们拿下这两家医院不容易,再说她们也没干违法的事情,凭什么就不要她们?”
徐晴被逼无奈,只有跟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到荆城上班之后,被刘秀贤排挤,可是洪县一个小县城,每年的零售额就百来万,市场也不好拓展。她尝试去医院营销,可是医院的领导要么就是闭门不见,要么就是色眯眯的对她各种暗示。
她四处打听跟这边医院熟悉的人,终于打听到这两个以前会所的姐妹,曾经接待过洪县这两个院长。徐晴就把她们招来洪县,专门对接两个院长,没想到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她近乎哀求的说,“钻石娱乐会所被查封,现在别的地方也噤若寒蝉,她们无处可去,碰到这个上岸的机会,也很珍视,起码以后只应付一个男人就行。她们很可怜的,我已经答应她们了,你就当可怜她们。”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哭着说,“谁又愿意自甘下贱呢?那些医院里掌握权力的人,明明我们公司的药品药效好、价格便宜,他们理所应当就应该用我们的药,可是他们把持着权力,宁愿让老百姓用昂贵的药,也非要用掌握的权力为自己讨些好处,不然就不干!”
她哽咽着说,“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本来我们凭价格就能拿到的订单,还非要把身子给那些老男人糟蹋才肯给我们,我们心里就不憋屈吗?我们付出自己的身子,让老百姓吃到便宜药,对得起天地良心!”
她说的话让我动容,毕竟我也是草根出身,知道没有关系背景,在社会上想做出一番成绩的艰难。
我只得反过来对她好生劝慰,答应了她的招聘请求,让她们自己小心点,别被捅出去,不然我也保不住她们。
回到公司之后,徐晴带着两个女员工去人力资源部签合同,我回到办公室,叫来周恋。
我叫她冲了两杯咖啡,让她跟我一起在窗口的茶几坐下后,就直接问她知不知道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她迟疑片刻,看着我,说听说过。我又问她罗霖知道吗?她又点头说知道。
这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一个办事处一年开销两百多万,罗霖想不知道也难,可她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可审计部那个员工说不定还是会把问题反映上来,我要提前摸个底,以免被动。
“财务部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吗?”我好奇的问。
“有一个女员工,前两年就对荆城办事处的财务问题提出质疑,到刘总监那里被压下去了。那个女员工业务能力很强,可屡屡有升职加薪的机会,都被刘总监否决,还不让调到别的部门,一直死死压制着。所以,现在就没有人胆敢对荆城办事处提异议了。”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张华,在公司工作五六年,属于公司资历最老的一批员工。罗董事长也想给她升职,碍于刘总监的面子只好不了了之。”
“找个方便的时间,把她叫过来跟我见个面,我有些事情想问她。”
周恋会心一笑,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