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向左闪身，堪堪躲过了他突如其来的一刀，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他被踹翻在地，却没有站起身继续攻向我，而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变成了跪在地上。
他朝着远处的黑暗，大声喊道：“为主铺路！”，声音近乎尖叫，随后一把将壁纸刀推进自己的脖子，血液喷溅。
他倒在地上，转头看向我的方向，拼尽全力蠕动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
“跑！”我读出了他的唇语，迅速朝着远处狂奔。
我向空旷的地方逃去，时不时看向天空中猩红的眼睛。那眼睛中好像空无一物，又像是天下一切尽收它的眼底。它是如此傲慢，仿佛将拼命苟活人类视作蝼蚁，将如此恐怖的地震视作玩乐。
“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整座城市已经变成人间炼狱，我的耳边却响起狰狞的笑声。
当我搬开一块大石头，终于逃到了一个广场上时，眼前的景象却令我无比震惊：
一群人跪倒在地，不，应该说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像一条忠诚的狗一样，正对着远处猩红的眼睛跪拜着，嘴里发出吟唱声：“主啊，主啊，请食用我们的躯体，让我们为您们光荣的入驻贡献自己的力量吧！”
我顿时觉得熟悉，这与我前段时间耳边总是响起的吟唱声高度相似，令我感觉汗毛竖立。
随后，他们纷纷从废墟中取出断裂的钢筋，碎掉的玻璃，尖利的碎石等，伴随着阵阵的余震，开始自相残杀。
我躲了起来，胆战心惊地注视着这场疯狂的杀戮。
当残肢断臂铺满广场，又因余震到处翻腾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世界彻底疯掉了，我也要疯掉了。
随着最后一个人因失血过多瘫倒在尸体堆里的时候，广场上只留下了我一个活人。
风将沙石与阵阵血腥味一同带入我的鼻子，我知道，如果再不做些什么，人类估计要和其他几个自己所在的地方一样，在无尽的绝望中走向灭亡。
一个老人在废墟中爬出，我立刻提防起来，却发现她的眼睛与正常人无异，才略略放下心来。
“小伙子，救救我，我快不行了。”她气若悬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看向她的下半身，发现一条腿正以诡异的姿势弯折着，看样子是骨折。
我赶紧通过网络上学到的急救知识，用废墟中的木板和从衣服上扯下的布条为她简单包扎了一下。
“谢谢你，谢谢你，小伙子，有你在我安心多了。”老人满是感激地握住了我的手。
【叮!检测到您获得一点信仰值，现特为您开启本系统】
【本系统致力于为人类的延续服务，请不断收获信仰，以对抗外来邪神。祝人类繁荣昌盛】
我听着脑袋里响起的突兀的声音，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在如此极端的条件下崩溃，产生了幻听。
但当我集中精力于脑海里的声音时，一个商店在我的意识中打开。
“靠，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感到不可思议。
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中，排在第一位的，是个只需要一信仰值就可兑换的卷轴，上面刻着“始终”二字。
我试着用自己的信仰值去兑换，发现自己的脑海中真的多了很多信息，我逐条梳理，终于清楚了这世界可怕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