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
暴风雨过去了,没有彩虹,只剩一片狼藉和酸臭,还有牙疼。
辛叶羽看了眼时间,四点四十五分,鸟叫消停了,蛙也喊倦了,总算是清醒过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体力逐渐恢复,他左手捂住口鼻,右手抓起纸巾、湿巾和酒精开始清理。床单、背包、床头柜无一幸免。
还是再睡会吧,求求别做恶梦了。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三点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好,骨头散架般酸胀,头痛到有无数把锤子在敲似的,脚疼的像被车轮反复碾压过一样,尿憋得肾疼。
先释放一下膀胱的压力,解完手,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叫,辛叶羽打开白色小冰箱扫了几眼,只有几听啤酒和鸡蛋竖在那。辛叶羽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置物架前,拿了一包面饼,倒上水,插上插头,劈里啪啦兹拉兹拉的插座响了几秒后又趋于安静。
嘀——
辛叶羽打开电磁炉,水烧开丢入面饼,剩下的就交给时间,过了几分钟,扭曲的面条像八爪鱼一样漂在滚水上,迅速打入鸡蛋等待二十秒,沥水,捞出,入碗。
辛叶羽在拌面呵汤面之间纠结了几秒,然后在面上倒入生抽、盐、鸡精,再滴入几滴花椒油提味。辛叶羽把伸向芝麻酱的手抽了回来,每次用酱都拌不匀面条,吃起来一坨坨的酱卡在嘴里,。
辛叶羽在灶台边端起碗,呼哧几口全嗦完。
水池边的缝隙置物架像一块破旧的抹布,时间一长,底部漆黑一片。时不时有几条黝黑的软体动物爬出来,它头部的两根触角第一时间感受到外面有个巨大的生物,吓得转身缩回阴暗小屋。辛叶羽很好奇它是什么,不知道每次探出头来的是不是同一只,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辛叶羽的肚子填了半饱,躺回床边刷起手机,“怎么全是负面新闻,谁谁谁又开战了,s5赛季又要来了,哪哪又在闹独立,谁谁自杀了…”
一想到姚蔓安这么大个活人凭空消失,仿若到了另一个无法链接的平行宇宙,万般痛苦集于心间。在这干想有屁用,出去散散心吧。
波波鸡排店人满为患,队如长龙,这家的咖喱鸡排是爆款,辛叶羽决定排会队尝一尝。
“辛子!好久不见啊!”肉乎乎的手掌拍向辛叶羽。
“广凌啊,你好你好!最近怎么样呀。”辛叶羽打招呼惯用的前三句,这样自己就不用讲话了,等着对方输出。
“男人特么真不是个东西。”吴广凌狠狠地嘬了口烟,“最近我老公跟失心疯一样,要我生四胎,都生三个了还要生,为这破事天天吵,家都不想回了。”
“噢…”
“结婚之后一年生一个,三个全是我父母带大的,他父母没操过一点心,就知道给钱。到底要生几个才够啊…”
吴广凌穿着宽松的真丝睡裙,整个人胖成了气球,话还没说完就咕咚咕咚的喝起冰阔乐。
“鸡排好了,我先走了哈。”辛叶羽不想成为情绪垃圾桶,赶紧走了。
辛叶羽不太明白,吴广凌出生在中产家庭,父母都是政府工作人员,丈夫是官二代。吴广凌从来不带小孩,都是父母和年嫂在忙。以前遇到吴广凌时,只见她炫富,今个儿怎么开始吐槽了。
管他的,回家吃鸡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