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面无表情地移开眼，捏紧了手中的报告。
沉舟打了个哈欠，镜片后的双眸又涌上一股泪意，雾蒙蒙的。
第一次展示，为了树威，特意起了个大早，结果凌云起的比他还早。
他还没调整好做导师的状态呢。
沉舟处于一种长久的呆滞之中，目光虚虚的，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点精神。
他仰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凌云手中的报告：“还没开始，你紧张什么？”
他有那么可怕吗？
报告都快被她撕烂了。
一会儿他看什么。
没发现她心理素质这么差啊。
凌云：“......”
众人陆陆续续到齐。
第一组当然是凌云展示。
她今日扎了头发，侧脸的魔纹全部展露出来，颇有一番气场：“我和姜爻选择的研究方向是太极剑法，太极剑法讲究重意不重力，绵绵不断。这次找的典籍都是和太极剑法相关的。”
到底是五人中修为高一点的，开局就是巅峰，一通述说滔滔不绝，头头是道。
三人组听得提心吊胆，心里都在说完了完了。
早知道她们先汇报了。
等她汇报完，师尊拔高了期望，她们组可怎么办啊！！
次序真的很重要！
第一组师尊的要求最起码不会太高！！
凌云一边汇报一边偷偷看他，她这位师尊垂着眼皮，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被镜片遮盖的双眼看不出一丝情绪。
凌云汇报完之后一片安静。
沉舟：“说完了？”
凌云点点头。
姜爻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讲述的有条有理，讲演方面算是合格。”沉舟的表情说不上来，但凌云瞧着总归不是赞许。
果然他推了推眼镜就开口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开始提问。”
众人都是面皮一紧。
他沉思了下：“研究方向是太极剑法对吧？那我就从背景开始问起，怎么出现的太极剑法查了吗？谁创造的它？演化历史和分支又是什么？研究它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凌云：“我...太极剑法是第一任昆仑剑宗宗主承颐感悟所得...”
她只因这一通输出卡顿了一下，就开始沉稳地讲述，逐渐流畅起来。
沉舟听着点了点头，又问：“相对于之前的剑法，它的优点缺点在哪里？数据支撑在哪儿？文献支撑在哪儿？研究方向的重点难点突破点都理明白了吗？”
凌云手指紧攥着报告：“从@#￥%……&典籍上看，太极剑法的优点就是内外合一，以柔克刚，缺点是爆发力差……”
“爆发力差。行，你说爆发力差，有查过那本典籍对比的是哪个剑法吗？自己有计算过同样情况下其他剑法和太极剑法剑招的爆发时间吗？有图有数据吗？给我看看。”
凌云垂下头，手里的报告快被她揉成一团废纸了：“我……”
沉舟在她撕烂报告之前伸手拿过来翻了翻。
“嗯...没有写，看来是漏掉了。”
“研究方法就分了三点写，每段内部还没有分点写，论文内容不够充实。”
“还有这里，看看，太长了，一小节能写两页，后面这段是不是可以单独摘出来放一个小标题下面？”
“唔...其他方面，图作的很标准，文献引用也不错。”
他将手里的报告合上，声音很轻，但站在他面前的弟子们顿时打了个寒颤。
沉舟往后一倚，“看的出来你们这组确实很努力。”
他看了一眼姜爻，“文献是姜爻找的吧，找的很好，凌云展示的也不错，有一种...控场能力，综合看来没有特别大的短板，说明我选你做大师姐眼光没有问题。”
看的出来凌云遭受地打击很大，听到他的表扬也无动于衷了。
“细节方面，以后听讲的时候多注意我说过的话，没听懂不要急着走。”
闻言，凌云有些尴尬地蜷缩了一下手指。
沉舟没注意到她的奇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推了一下眼镜，“下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