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得劲,就是有一股莫名的陌生感。
于是乎,他自顾自提出了一坛最便宜的黄酒,倒在小杯子里,慢悠悠的喝起来。
铺子是重新开起来,可他心里依旧愁的不行。
揪心此事是否真的过去,毕竟林戎势大,苏公子一个外来人,能摆平吗?
揪心将来会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到时候没有苏公子,爷孙两人又如何自保?
都是揪心事。
“老店家,可有酒卖?”
一身粗布麻衣的李沧澜走到老杨头面前,问道。
老杨头抬头看着眼前满是胡茬的,稍显疲惫的汉子,急忙起身。
依旧是习惯性微微屈身,笑脸相迎。
“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明日方才开张。”
李沧澜微微一笑,解释道:
“赶路甚远,想找寂静之处,买些酒水解解馋。”
老杨头依旧还是那副好客的习性,当即邀请李沧澜道:
“我这里刚开了一坛黄酒,若是不嫌弃,就当老头请你喝。”
李沧澜倒也不客气,拉过凳子便坐了下来。
“那感情好。”
一个人喝闷酒也是喝,两个喝还能谈些白话当作佐酒菜。
于是老杨头撤掉的小酒杯,换来两个大碗。
“喝黄酒,小酒杯喝不出那感觉。”
李沧澜对着老杨头竖起了大拇指,笑道:
“老爷子,讲究人。”
“世人常言,喝黄酒有其三。”
“就这坛子喝是上乘。”
“用大碗喝是顶好。”
“最下乘是用酒杯喝。”
老杨头满意的点点头,笑道:
“酒杯永远喝不出那股割喉的辛辣。”
李沧澜笑道:
“可不是。”
两人心中皆有各自的愁绪,一坛酒自是禁不住几番消遣。
喝完碗中最后一口酒,李沧澜起身道:
“老爷子,是一位姓苏的公子推荐我来此买酒的。”
“你看.......”
李沧澜搓了搓手,一脸委婉笑意看向老杨头。
一提到姓苏的公子,老杨头自然而然想到了顾浔,当即道:
“你早说你与苏公子相识,老汉岂会不卖与你,等着。”
老杨头走进铺子,从藏酒的地窖里提出两坛五年份的黄酒。
本想着直接送,奈何拗不过李沧澜,硬是被他塞了一两银子。
看着李沧澜宽阔的背影,老杨头感叹道:
“苏公子的朋友都是爽快人呐。”
店铺的伙计李四是,那个抽旱烟的老孙头是,就连那个黄毛狗娃子也是。
能遇上苏公子这样的贵人,是他老杨家积攒了几世的福分。
两坛黄酒,一坛李沧澜边走边喝,一坛提在手里。
多少年未曾喝到纯粹北方味的黄酒味道了。
犹记当年,死战之后,还能喝上一壶黄酒,感受着那割喉的辛辣,方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慢慢的,随着自己的官职越来越高,黄酒换成了阳春雪,阳春雪又换成了西凤醇。
酒越喝越好,人也越来越高贵。
回到城主府之时,他手中的一坛黄酒恰好喝尽。
随手摔了坛子,提着余下的一坛走入府中。
他前脚刚进入书房,府上的老管家便后脚跟上。
“如何?”
李沧澜将黄酒放到桌上,看向一旁的心腹老管家道。
老管家叹了一口气,如实将实情道了出来。
“钱家之人确实去见了林戎将军。”
李沧澜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