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钱的舒心,付钱的安心。
何乐而不为呢?
小小一个收钱举动,足以体现顾浔为人处世的老道。
老妪将两人送出阁楼,顾浔抱拳道:
“您老止步,告辞。”
两人路过钱裴身边时,江云笙趾高气昂,斜眼看向钱裴道:
“哟,钱公子还杵在这里呢,腿酸不?你请的大夫还不来吗?”
“让他不用来了,柳姑娘已经无大碍。”
江云笙说话间,顾浔的怀里还有一锭金子掉了出来,他赶忙弯腰捡起,看了看,一脸嫌弃。
“多好的金子,可惜沾了狗屎。”
随手一丢,恰好滚到了钱裴脚下。
江云笙极为配合的快速捡起,在衣服上擦了擦。
“真是浪费,金子沾了狗屎,还是金子,擦擦也不会有人嫌弃。”
“有的人沾了狗屎,吐出来的话都是一股狗屎味,令人作呕。”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钱裴气的咬牙切齿,眼中露出一抹杀意。
尤其是顾浔,不仅抢了他在柳如烟面前出风头的机会,还敢侮辱他,简直不知死活。
此时老妪的目光又落在他们几人身上,冷冷道:
“多谢几位关心,小姐已无大碍,但仍需休息,请回吧。”
方才还黑着脸的钱裴挤出一个笑脸,声音朗朗道:
“既然柳姑娘身体不佳,今日便不打扰,改日在上门叨扰。”
“告辞。”
走出醉梦楼之时,只有顾浔一人,至于江云笙则是去完成他的引蛇出洞的计划去了。
醉梦楼贵客间内,钱裴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上下其手,目光死死盯着楼下顾浔离去的背影。
江云笙是江家二公子,再如何废物,也是江家之人,暂时动不了。
可顾浔不过一个小小的郎中,今日能为柳如烟治病,纯粹是走了狗屎运。
不用钱裴多言,一旁的老奴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道:
“公子,我怕......”
钱裴不是傻子,老奴能想到的他会想不到,无非是担心得罪了柳如烟,醉梦楼怪罪下来罢了。
“这里是柳州城,是龙是虎来了,也得趴着。”
说罢,捏起身上女子的下巴,恶狠狠道:
“何况只是一个天生让男人鞭策的小狐狸精而已,小爷给他几分面子,尾巴就翘上了天。”
“迟早要让她像这条母狗一样,趴在老子的身前,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老奴应了一声。
“老奴知道怎么做了。”
老奴离开之后,钱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柳州城也该变变天了,那小子要怪就怪他自己跳出来当这祭祀品。
至于醉梦楼,他同样未曾放在眼中,不过一颗绊脚石而已,踢飞就好。
忽然某处一吃疼,他浑身一激灵,一脚踢飞罪魁祸首的女子,怒道:
“老母狗,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那颗牙齿咬的,自己给我敲下来。”
嘴角一片泥泞的女子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钱公子饶命,钱公子饶命。”
走到小巷口,顾浔还打算去杨爷的小酒肆小酌一杯,忽然眉头一皱,打住了心中想法。
随后继续沿着胭脂河返回药铺,不过刻意放缓了步伐。
行至一处无人之地时,两道持刀身影,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去路。
正当二人快要动手之时,一道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