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否以神主牌,换取他们救治娘亲和小妹?
李知白脑中忽然冒出。
【不,不行,坚决不行!】
但旋即他又否决,神色坚定。
不是他舍不得那一枚来历神秘的神主牌,而是根据梦里经验,通常这类人并不好说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万一那枚神主牌来历重大,或者干脆对方就是想杀人灭口,他岂不是招至灾殃?
退一万步,对方心善,既不会杀人独吞宝物,也不会吃干抹净只想白嫖,又怎确定就可以治好娘亲跟小妹?万一无能为力,还想对方把神主牌送回来不成?
不确定因素太多,而留着神主牌,或可尝试再延续娘亲和小妹性命……
“知道了,我这就去。”
李知白心中思量,他不打算交神主牌,却也不代表对这事没有打算,谢过贺小胖的告知,忽匆匆回家。
在无数眼睛和星光的好奇注视下,李知白从厨房翻出一只破碗,然后又告别小妹,奔赴镇口的方向。
……
小镇的牌坊口,果然有一老一少,正支着一张桌子,桌前排队收着老物。
那坐在前面与人交谈收购的老者,一身布衣灰白打底,看起来倒也寻常,但后面站着的那一少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起来真是美的不像话。
她身穿一身水蓝色的衫裙,上衣贴身轻盈,下裙修长渐宽,飘逸灵动,有李知白见过的魏晋风格,但却是一种窄袖样式。
所以她也露出一节手腕,洁白晶莹的,像是奶做的玉石,又带着肉眼可见的温润,知晓那肌肤定然极富有弹性。
李知白发誓,他还从未有见过这样的肌肤,一时间吹弹可破,玉骨冰肌,软玉温香,脑子里所有词都蹦上了。
而她站在那里,朱唇映雪,眉目冷清且直,便能让人联想到所有与雪,与兰,与一汪秋水有关的词。
那裙摆更是繁复的折裥,上绣浅淡却银光闪耀的云饰,有周天星辰环绕,微风吹拂下,裙动如涟漪,飘若似银汉,也不经意间裙角上扬露出一截脚裸,李知白眼尖更是“嘶”的一声——
居然有白丝,暴击!
看起来他们铁定不是寻常之人了。
按耐住心中悸动,李知白更有计较,他也不急于上前,而是拿着破碗,先露了个脸,挑挑拣拣,专在牌坊口找了颗树坐下。
然后神容带笑,就这么静静瞧着摊位,也像是在等候。
前来的人群不觉渐起骚议:
“小白子在那干嘛?”
“就是啊,有事就赶紧过来,在那傻等什么,显得自己手里的破碗与众不同不成?”
“呵,什么与众不同,装模作样罢了,不用管他。”
老者抬眼,这一阵议论,自然让他注意到了那独坐树下的少年。
或者说,他手里的碗。
而等日上三竿,这小镇的人群终于渐渐散去,李知白瞅见老者已经准备收摊,才终于施然上前。
“老先生。”
开头,他便笑着作揖,一弯到底,态度恭敬。
半天的眼缘,再加上这种恭敬态度,那老者捋须,果然既不意外,目中也多了几分好奇温和。
“看起来,小友似乎另有目的?”
“老先生慧眼如炬。”
李知白恭敬应承:
“不过晚辈也是来卖老物的,但晚辈这老物,恐与寻常老物不同,因此也不要什么凡俗之物,只换老先生——”
李知白说着,露齿一笑:
“一段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