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挥出,李奇才怔在原地,细细回味。
这一剑抽干了他浑身的气力,但这一次虎口并未撕裂,手指也没有丝毫的疼痛。
所有的力道,都顺势全部在一瞬击发了出去,没有丝毫反馈到自己身上。
这种将一切挥尽的感觉,分外舒适。
气力恢复后,李奇才又试了几十次,但不管怎样都无法挥出刚才那般的雷公开天式。
明明已经施展过一次,也知道怎么去做,但就是做不好,这种感觉让李奇才逐渐烦躁。
脸上突然一凉,原来是那中年男子无声来到他的身旁,将酒葫按在了他的脸上,他笑道:“小子,喝口酒,一会儿再练?”
李奇才摇摇头,走到一旁,那中年男子却如牛皮膏药似的,又粘了上来。
“别呀,好酒,你尝尝,尝尝。”
盛情难却,李奇才便接过酒葫,痛饮一口,一股异常扎嘴的烈酒,顺着喉咙进入肚子,十分滚烫。
“这什么酒,怎么这么烈,和喝火似的。”
“哈哈,酒不烈,那还有什么意思。”
男子席地而坐,又痛饮了一口。
李奇才摘下那插在桃枝上的鲤鱼,生了一堆柴火,将鱼烤上,中年男子就在一旁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地饮酒,悠然自乐。
看的喝的颇香,李奇才也起了酒兴,取出了张三送给他的两坛好酒。
中年男子闻到酒香便凑了过来,动了动鼻子,拿起一坛,昂首就喝。
李奇才并未介意,“前辈,我这酒虽不似你那般烈,但也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男子摇了摇头,道:“不行,不够烈,没意思。”
他虽嘴上这么说,但手里的酒坛并未放下,一会儿喝这个,一会儿喝那个,十分舒适。
“前辈,刚才多谢你指点。”
“一口一个前辈,真不痛快,你就不能干脆点吗。”
“那怎么称呼您?”
“酒痴。”
“哈哈,倒是符合您这做派,酒痴前辈……”
“又不痛快了不是?你知道你小子为什么挥不出那一剑吗?”酒痴看着笑看着李奇才,摇头晃脑地道。
“请前辈解答。”李奇才恭敬地道。
酒痴用酒坛碰了碰李奇才的胸口,丝毫不在意其中洒的酒水打湿了李奇才新换的衣裳。
“心思太杂,想的太多。挥剑就是挥剑,哪儿来那么多心思?你上次挥剑的时候,脑子里有那么多弯弯绕吗?”
李奇才沉吟片刻,抱拳道:“受教了。”
“又不痛快了。”
“哈哈,知道了,酒痴。”
酒痴这才哈哈一笑,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伸手抓起一条烤鱼,三两下便啃得干干净净。
李奇才拿起他的酒葫,又饮了一口烈酒,长舒口气,道:“心思复杂的性子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我怎么才能尽快清空心思,义无反顾地挥剑呢?”
“简单,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想什么便做什么。”
闻言李奇才一愣,笑道:“那这么说,十个练剑的,九个是酒鬼了?”
“倒也不是,心思复杂有心思复杂的剑术,心思爽利有心思爽利的剑法,你现在练的是后者。”
李奇才脑海中浮现出了祈思思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祈思思喝不喝酒。”
酒痴瞥了他一眼,道:“她?五岁就偷酒喝了,虽然爱喝,但她酒量可不怎么地。最好别让她喝醉,容易出事儿。”
“你认识祈思思?”
“天衍宗年轻一辈三大剑修,谁不认识。”
李奇才点点头,“而且还是大长老的女儿。”
“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