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你要去多久？”涂山容容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哽咽了。
涂山容容低着头，不敢去看负长生的脸，怕自己一抬起头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不一定。”负长生沉思片刻，摇了摇头。
“快的话，或许一个月，慢的话......”
话说到一半，负长生便没有再说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具体要去多久，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清楚。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到底长什么样子，但他必须去。
“......”
“想好了吗？”涂山容容低着头，沉声问了一句。
听到涂山容容有些沙哑的声音，负长生嘴唇微启，眼神当中突然闪过一丝动摇之色。
说真的，从未有过如此一个时刻，负长生眼中的涂山容容是那么美，美到负长生想要走上前一把抱住她。
“嗯。”许久之后，负长生脸色有些复杂地点了点头。
负长生话语落地的一瞬间，涂山容容纤细的手指突然猛地抽了一下，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
不知为何，涂山容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但心中却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冲上前一把按住负长生，将他捆起来，用绳子将他拴在自己身边。
“但是，不可以这么自私啊。”涂山容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苦笑。
“呵......”几刻，涂山容容轻轻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之后，涂山容容娇躯略带颤抖地让开了一些，话语哽咽：
“那”
“走呗？”
说罢，两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负长生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不再言语，一步越过了涂山容容。
青白交错，两个身影擦肩而过，走的那个人没有一丝犹豫，站在原地的那个人也没有挽留。
彼时的涂山街道很冷，就连那一抹白色的阳光都有些冷。
街道上空无一人，将负长生的脚步声放得很大。
“能不走吗？”
这句话，涂山容容始终没能说出来。
涂山容容看着负长生渐行渐远的背影，瞳眸有些空洞，紧咬的嘴唇微微渗出一丝殷红。
直到负长生已经彻底消失在街道的末端的时候，涂山容容这才终于抬起头来。
豆大的泪珠啪嗒一声从脸颊上滑落， 泪花逐渐覆盖了那漂亮的瞳眸，天边的那一抹鱼肚白在此刻彻底从涂山容容的视野中渲染开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等到涂山容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负长生的房间里了。
屋内的设施基本都没有动过，仍能感受到一丝生活过的气息，被褥上甚至还留有一丝余温。
涂山容容只感觉全身仿佛被抽走了力气，随着身体一轻，涂山容容双腿一软倒在了床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那天早上，雾散了，不止早上，不止雾。
......
另一边，人间
天穹当中，一抹流光宛如一颗流星一样从天边划过，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拖尾。
最终，那一抹流光落在了一个寥无人烟的山脉当中。
光芒散去，一个白袍身影逐渐从中显现出来。
“就是这里是么？”负长生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缓缓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