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鼬山南坡,雪松小楼里,客厅的壁炉前,三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半晌。
“咳,仔细说说吧。”爱丽丝优雅地翘着腿,双手随意地搭在交叉的大腿上,似笑非笑地清了清嗓子,“怎么学会打架了?”
埃里克低着头,尴尬得满脸通红。刚刚莱拉在壁炉里没有说得很详细,但光是这样已经足够让他当场社死了。
他现在人还麻着呢,维奥莱特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让家长知道这件事吗?怎么吃了顿饭就反水了呢?
“弗雷德和乔治捉弄了维奥莱特很多次,我们早就想反击回去了,但是又担心会被教授发现给学院扣分,所以我和维奥莱特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套他们麻袋。”
“那怎么又扯上了埃文斯家和威廉姆斯家的孩子了?”
“后来他们来道歉,给维奥莱特送了盒软脂乳糖当赔礼,维奥莱特分享给自己的朋友。没想到这赔礼是加了料的,吃的人都受了伤,其中一个就是埃文斯家的女孩,也是维奥莱特的室友。”
“所以她哥哥就决定拉上威廉姆斯和你一起套麻袋去了?”
“……是。本来想等维奥莱特痊愈了再行动,可是路易斯等不及了。”
“你们怎么做到没有被教授发现的?”
“午休时间,走廊上人少,旁边就有不少空教室,套上了就拉进教室里打,打晕了就扔到魁地奇球场去。”
埃里克心灰意冷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了,本来想隐瞒有斯莱特林在里面插了一脚,谁知艾伦很是敏锐,发现了埃里克说的话有疑点。
“不对,你没说清楚,你们是怎么保证他们挨打的时候不出声的?”
“……”老爹这重点也抓得太准了,他能不说吗!
“嗯?”
艾伦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压迫感极强。埃里克本来就怵这位气场plus版的父亲,被这气势一逼,心防瞬间崩溃,倒豆子一般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有两个同年级的斯莱特林被他们的声音引了过来。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开学以来大大小小的矛盾不断,普赛和希格斯大概也是想趁机落井下石,就帮我们施了消音咒和石化咒。”
艾伦线条锋利的下颌角紧绷,不满地哼了一声:“姑且不论打架这件事对不对,你身为一个巫师,放着咒语不用,居然跟麻鸡一样去近身肉搏?还让两个斯莱特林来教你们怎么下绊子?”
越说眉头皱得越紧,本就不白的脸愈加向黑古靠拢。
埃里克弱弱地反驳:“我们也想啊,这不是学校还没教这些吗?”
他现在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的理解,仅限于原着里唯二认认真真教学的教授讲过的内容。一个是卢平教授,另一个是假扮成阿拉斯托·穆迪的小巴蒂·克劳奇。
哦,外加一个d.a的救世主。
抛开食死徒的身份不说,小巴蒂·克劳奇确实是教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并最终被救世主用到了自己主子身上。
艾伦一时无法反驳,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脸色越发黑沉。
本来他第一次接到儿子的来信说,想请他辅导两个孩子的黑魔法防御术时,他还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可是在吃晚饭时,他已经从埃里克口中了解到,自从伏地魔沉寂后,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是何等的坑。
现在又听到儿子打架都不会用咒语,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帮这两个孩子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爱丽丝在心里笑够了,看看愁得直捏鼻梁的丈夫,便开口活跃一下气氛:“好啦,至少在这件事里,儿子没吃亏,也没有被教授发现,很不错了。”
“韦斯莱家的小子给薇薇找了这么多麻烦,儿子这么好的脾气都忍不住出手,可见那对双胞胎确实过分。”
转过头,又假装正经地训诫自己的好大儿:“这次事出有因,就算了。只是下次不许再这么鲁莽了,作为一个巫师,亲自上拳头算怎么回事?不过你刚刚的提议很好,既然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靠不住,那就跟着你爸爸好好学。”
说到这里,爱丽丝的神情终于变得严肃:“话说在前头,既然这件事是你们主动提出来的,那之后无论有多辛苦,你们都不能轻言放弃。只要你们能学到艾伦的一半本事,无论以后局势如何变化,都足够自保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埃里克虽然因为被爆黑历史而无地自容,却也把爱丽丝的话牢牢记下。
“好了,现在也快到休息的时间了,你们赶紧洗漱,回房间睡觉去。”
爱丽丝不耐烦地挥挥手,父子俩听话地起身,准备各自回房。
刚走到楼梯口,埃里克像是想起了什么,驻足问道:“对了,妈妈,明天我们不是要和莱拉伯母一家过圣诞节吗,能不能麻烦你顺便给维奥莱特检查一下身体?”
爱丽丝有些不解:“维奥莱特的伤还没养好吗?庞弗雷夫人的医术我很清楚,不应该啊?”
埃里克假装担心地叹了口气道:“假期前她得了流感,烧得路都走不稳了。虽然庞弗雷夫人把她治好了,但也说了她还虚弱着,要慢慢调养。现在放假在家,我想有你把关会更保险一些。”
爱丽丝闻言欣然接受:“原来是这样,莱拉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想来是薇薇那孩子怕妈妈担心才没有说。行,你放心,薇薇的事包在我身上。”
埃里克这才松了一口气,和爱丽丝道了晚安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后,他嘴角浮现的一抹坏笑破坏了本来温和有礼的表情。
正所谓,君子有仇,隔天就报。
翌日早上,柔和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间洒落在房间里,有零星几点刚好落在了被窝突起的一个小包上。
本来想赖床的维奥莱特被体内的生物钟准时唤醒。她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
“才七点半!”她哀嚎着栽倒在枕头上哼哼唧唧,“这生物钟也未免太强悍了!”
说着,她把头埋在芝麻柔软的腹部蹭来蹭去,听着耳边震天响的呼噜和嘤嘤的嗲叫声,给自己的小心灵汲取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