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你是不是死进来的？”
苏拾迟疑地应声道:“嗯……”
“据我所知，大家都是带着绝望死去的……也就是说没有游戏支撑大家都早死了。想继续活着要么交费维持生命要么下副本，加上积分不止可以兑换道具还可以兑换现实世界的东西。”
“都是怀着不甘奔向死亡，经历一场游戏后没死成，发现改变生活现状的途径。积分可以兑换钱，兑换爱，兑换生命，兑换时间……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换到！”陆锦之说着说着情绪起伏的越夸张，高亢的不正常……“人的欲望来来回回不就那点东西吗？”
“就这么简单？”苏拾不懂人性，还是疑惑。
“对！就这么简单！想活着就拿积分换，积分都来源途径就两个地方，游戏有概率会死亡，看看直播搞赌博下注有哪门子危险？”
“蠢蛋才玩游戏！”陆锦之背对着床上苏拾，她的话语越来越抑扬顿挫。
少女轻快的语调不禁哼的一声落入陆锦之耳边，声音没于模糊不清的黑暗里忽然间没动静了。
陆锦之不明所以下意识缓缓转头——苏拾赤着脚，微微歪头笑眯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陆锦之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黑夜里她看不清少女眸中的波光粼粼，看不见眼瞳里的情绪。
苏拾不可察地吸空气：“哼……哈哈哈哈哈……你说傻子才玩游戏，那你应该是……”语调的尾巴被无限拉长，话语结尾的字词迟迟不出口。
“沙币~嘛。”
少女故意将声音捏的矫揉造作，短短三个字苏拾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陆锦之也不傻听见人笑的大胆猖狂没多久就品过味儿了，小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自己头顶上是特意来阴阳怪气的。收拾了一晚上烂摊子的女人没有生气，她直接起身弓着背，在浓浓夜色里与少女打照面——陆锦之宽大的手掌附上苏拾的头顶，轻轻抚着。
陆锦之的脾气好到不可思议，活生生一个长辈在教育出言不逊的小辈：“不是说了不许说脏话吗，小拾？”
？
苏拾满脑子问号，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素质高的爆炸……
恶意满满、附带强烈指向性的玩笑方面的不礼貌称呼被软绵绵的一句s甚至算不上严厉的劝告打退。真有种一拳重击打到棉花上的不真实感。
给苏拾整宕机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我说话说重了？”
苏拾眼睛和鼻子酸酸的。
陆锦之听到很清楚的一声呼气声，一股猝不及防的重力后苏拾就倒在自己身上了。他们以半跪的姿势缠在一块儿，苏拾单方面拥抱陆锦之。陆锦之耳边是哭的太用力缓不过气抽气声。
她不擅长安慰别人，特别是小孩，这个小孩。
“要纸巾吗？”
苏拾哭的声音不算大，因为在耳边才存在感强烈。陆锦之脖颈间不知怎么的沾上点潮气，她不知所措，她说不出安慰的话……她能想到的只有帮人擦擦眼泪。
回应陆锦之的一阵幅度剧烈的摇头。
苏拾天生力气比同龄人大，对着陆锦之干点什么都像想要拆了人家的骨头架子。
或许过了很久。游戏副本没有可以看时间的东西，陆锦之一直在健身的一个人被抱的骨头要散架。
怪累的……
后来陆锦之也回抱了苏拾，像一个真正的朋友一样给她拍背。
夜深了，哭累了。苏拾自然而然就昏睡过去，陆锦之把人抱回床上时习惯性看了眼窗外的半边儿月亮。
又白又亮，凉的像冰
陆锦之翻开巫师牌……冷汗密密麻麻攀上后背。
黑夜浓郁，或许会吞掉其中所有人。那些人或许一直都在里面。山庄外的浓雾久久不散，山庄主人会在何处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