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事情,她视为浮云。
包括他。
墨书揣测是不是身份地位上的原因,亮出了蓬莱门少门主的身份给她撑场面,却还是无济于事。
哪怕为了解她的春药,心甘情愿地奉上了清清白白的少男身子,陆沐筝还是不会为此多看他一眼……
墨书垂下眼睫,顶着涌动全身的酸楚,回禀道:
“老大,我都检查了,重华殿内没有异常的通道。就这块假山处,地面似乎是空心的,要不然我们硬挖?”
姜烛若有所思道:
“还是不能硬挖。设计巧妙的机关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强行以人工之力破除,可能整个密室的通道都会坍塌。那么,***要是寻着了脱身的机会原路返回,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陆沐筝还蹲着。
愁眉苦脸地在地上画圈圈。
墨书看不过眼,撑起她的两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叹道:
“女孩子家家,注意一点。”
陆沐筝拍了拍衣裙下摆的灰,惦记的还是那件大事,仰着脸问姜烛道: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呢?”
居然直接把墨书忽视了。
虽然很可能不是有心的。
陆沐筝直来直去的心眼子想不到故意冷落人的发自。
墨书却好像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丢在了冰窖里,孤苦无依地身子一僵。
姜烛沉吟道:
“先姜皇后所居的凤鸣宫,我想进去查一查,就我们三个。但是,姑姑和梁帝的关系……我是外臣,在后宫中行事小心谨慎为妙,须先得问过梁帝的意思。”
所以这三人又先去了梁帝的御书房,为了避免冒犯先姜皇后之嫌,恭恭敬敬地等着里面的人请示。
祝公公一看到他们,便愁眉不展的,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里头传来“劈里啪啦”的动静。
不知道多少贡品瓷器在这场怒火中碎了。
陆沐筝眼睛一扫,看到了战战兢兢同样侍候在外面的皇后贴身大宫女。
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帝后明显是在吵架。
吵得好!
皇后江芙母族在前朝一手遮天还不够,已经是贵为皇后了,还要在后宫中搅弄风云,就该也尝尝吃瘪的滋味。
陆沐筝又想起了在国子监交换学习时,那一个个嚣张的名门子弟,自称是宰相门生,横行霸道地给她们吃了不少苦头。
旧恨浮现,陆沐筝牙痒痒了。
真希望在她离开之前能看到江丞相一党的倒台。
不过,陆沐筝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帝后的争执中,落在下风的居然是天子梁帝。
所以梁帝只能无能狂怒地把杯杯盏盏都砸了泄愤。
梁帝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头疼的折磨使得他无法保持冷静与清醒。
林芷澜是他的死穴。
是他的命脉。
是他在绝望皇子生涯中能看得到的唯一的光点。
即便,仅仅是林芷澜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能威胁到他的统治的正统性,他也会心软……
会想不顾一切地抓住生命中仅存的暖意。
在那片被遗忘的角落里,那份暖意如同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生辉。
而不是和一个又一个人虚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