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有些重了。
墨书在姜烛身边多年,都没听过姜烛对属下有这么严厉的用语。
怔愣过后,就要张口提陆沐筝是中了春药,情有可原。
墨书才张开了嘴,便见陆沐筝拢了拢衣衫,“哇”的一声哭得泣不成声,抽噎着在姜烛面前跪下认错。
陆沐筝不是这般的脾性啊。
犟得跟头驴子一样,最讨厌跪拜的礼节,现在竟然跪得异常丝滑。
正在疑惑之时,墨书眼角的余光看到有浩浩荡荡的人马正簇拥着一个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人走来。
三个人都不是傻子,交换了个眼色,原来是梁帝来了,由陆沐筝开启一场大戏的序幕。
梁帝踏足过来,眯了眯眼睛。
姜烛和墨书连忙行礼,陆沐筝保持着跪姿,边哭着边说道“见过陛下”。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三人起了内讧,闹得不轻,将向来在姜烛、林芷澜身边都很受看重的陆沐筝都罚跪在地了。
姜烛这边不太好,梁帝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梁帝压了压嘴角,抬手免了他们的礼数,饶有兴致地望了望跪倒在地满面泪迹的陆沐筝。
还是忍不住翘嘴问道:
“表弟,小陆大人这是犯了什么错误,值得你这般训斥责罚?朕可听说了,小陆大人近日颇受你的倚重啊。”
在随机应变编瞎话这方面还得看陆沐筝的。
陆沐筝任由眼泪奔涌,装出来委屈的模样,答话道:
“回陛下的话,先前祝公公送***与我先回重华殿休息,微臣休息够了后,见***还在歇息,未敢打扰。可是微臣没见过市面,起了玩心,偷偷地玩***的金珠串臂饰,一个不小心弄坏了……”
陆沐筝捧着散落的金珠子,收伸到梁帝眼前,哭诉道:
“东伯侯见了,不想打扰***殿下的安眠,便将微臣拉到这儿来责骂了微臣几句,请陛下责罚……”
一串金珠臂链而已。
梁帝赏给林芷澜的好东西数不胜数。
梁帝望了望祝公公。
有问题的酒、将她们提前送回重华殿,是他最信任的祝公公盯着去办的。
祝公公微一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为张表仁慈,梁帝屈尊降贵地给陆沐筝搭把手,扶起来,笑道:
“如此小事,东伯侯有些小题大做了。”
姜烛垂眸道:
“是。”
“好了,朕去瞧瞧,朕的平安休息得如何了。”
陆沐筝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与姜烛、墨书交换表情。
姜烛拍了拍陆沐筝的肩膀,意思是,并非真心讲重话责骂于她。
他看到梁帝来了,知道要将林芷澜失踪的事情上报,但不能由他来上报,便情急之中与陆沐筝演了一出戏。
若是姜烛方,没有任何铺垫地直接告与梁帝,林芷澜丢了。
怕是会承担梁帝的所有怒火。
要让梁帝以为,他是现场的第一发现人。
这样,哪怕是对姜烛心有偏见,也会病急乱投医地求助查案最强的姜烛。
他们这几个人便能顺理成章且有梁帝支持地将林芷澜失踪之事追查下去。
否则,他们估计会被失去理智的梁帝捆一起下大狱。
果不其然,梁帝惊慌失措地从林芷澜的寝殿里出来了,吩咐能调动的人员里里外外将重华殿上下搜个遍。
一趟注定没有结果的搜寻后,梁帝又不顾帝王风度,跌跌撞撞地走回姜烛等人身边。
拧着陆沐筝的手腕癫狂地问道:
“平安呢?你把平安藏到哪里去了?平安不是与你同行的吗!”
陆沐筝惊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