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城市的夜生活才开始。
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身边的人,打工是打工,生活是生活。
周秋点点头。
小楚也点头。
两个人都看出南鸳不太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鹌鹑,做好手头的事不添乱。
等南鸳走了,小楚和周秋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鸳鸳姐这样,她怎么了?被欺负了吗?要不要告诉魏先生?”
周秋汗毛都炸起来了:“不准说!反正暂时别说,别问为什么。”
小楚看她神情严肃,点点头。
南鸳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不是指人格上的不平等,而是做事时的上下分工。
因为对事情的判断有高低。
郭明明最先,然后是周秋,再之后是小楚。
外部的事情没有再操心的了,南鸳窝在沙发上回想之前的事。
那会儿被问到头上,她心里的震动其实非常大,只是不想在讨厌的看不起她的人面前露怯。
当时孟渊转学后,拼命学习之余,在想什么呢?
怎么能傻成这样。
同样的问题,孟渊也在想,想金明德说的话,她推开他,横眉冷对的背后,是不是委屈又无措。
终究没忍住,打了电话过去。
没打视频,她太聪明,他没定力,她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对。
有些事要说明白,但是不是现在,孟渊想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跟她提,干巴巴的道歉和懊悔,没什么用。
南鸳接了电话,想到他暗地里做的事鼻尖就酸,说出口的话语气却挺横:“干嘛?”
她在生自己的气。
孟渊:“酒醒了,和你说说话。这么蔫儿呢,累着了?”
南鸳语气不由一软:“有点吧。”
孟渊:“睡会儿?”
南鸳:“睡不着。”
都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绪,傅家宴会的那次,还是太匆忙了,很多事都没提。
但是要提。
孟渊转学后的事,南鸳糟糕的大学时光,哪样都不是什么好生活。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避开了这部分。
孟渊说:“睡会儿?我给你讲故事。”
以前南鸳要操心的事太多,还要保证学习不下滑,她太想堂堂正正离开那里,用脑过度后会睡不着。
不知道孟渊怎么发现的,每天中午会让她午休一会儿。
都不是住宿生,食堂吃饭也快,中午找个僻静的地方晒晒太阳,孟渊看了一整本的童话书,他给她讲故事,偶尔自己瞎编。
那段时间南鸳一到中午就有些雀跃。
不过她不肯露出很期待的样子,那相当于猫科动物露出自己的肚皮,太不安了。
很久以前的事了。
南鸳觉得应该拒绝,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随便。”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
孟渊说:“从前有一只小兔子,住在森林里,特别喜欢长跑,是整个兔子家族中跑的最快的,有一天它去河边散步,遇到了一只小狐狸,小兔子对小狐狸炫耀自己跑得快,小狐狸不服气,说要和兔子赛跑......”
他的声音和少年时的清朗不同。
比那时候低沉了点,沙沙的,很和缓,带几分烟火气的质感,也很好听。
南鸳:不是龟兔赛跑,是兔子和狐狸赛跑?
又胡扯......
手机开扩音放桌子上,她拉起毯子把自己裹一裹,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