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鸳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但是心里一直绷着的那个劲儿倒散了。
该来的总要来。
不管是指责还是什么,承受了总比一直悬在那儿要踏实。
明明问心无愧。
但是看着孟渊一步步靠近,南鸳竟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孟渊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很坏的人。
做坏人的那个,总是会心虚。
她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抵在放着花盆的高脚凳上,再往后,没有地方了。
这一下倒死心了。
孟渊一直走到南鸳的面前。
很近的距离。
像以前,他只要这么一低头,她抬手就能给他擦到汗,看都不看的把手伸过来,烦躁的样子,下手却很轻。
他唇线绷直,静默几秒钟后问:“跑什么?”
以前孟渊也总说这话,但是声音里带着种气定神闲的,欠揍的劲儿。
不像现在。
说着话,气氛又好像是静默的。
南鸳仰头看他,说出真正想说的话:“好久不见,你好像过的不错。”
她语气中带着点赞叹和舒心。
孟渊逡巡她的脸:“你也是......金明德呢?”
金明德?
南鸳在记忆中挖了挖。
哦......那个有钱的小胖子,后来想假戏真做,被她揍了一顿就很老实了。
她回答他:“踹了。”
孟渊颔首:“也是,人往高处走么,那会儿不惜高考少考一门要和他上一个大学,踹的挺随便?”
南鸳当初确实少考了一门,要不然她不会报影视学院。
但是这和金明德没关系。
掌心的疤痕有点痒,她攥住手指,指甲掐在那儿。
她说:“你说的对,有钱人心眼儿都多,她妈利用我鼓励他提高成绩,转头就又看不上我......你知道的,我不爱受气。”
孟渊:“他对你好吗?”
南鸳知道他问的是魏聿谨,坦荡又笃定的回他:“很好。”
孟渊看着眼前这张脸。
他试图找出些什么东西,心虚或者愧疚,怀念或者不舍。
什么都没有。
他问她:“没什么别的要对我说?”
南鸳:“恭喜你找到家人。”
其实她看到他眼里的郁色了,但是过去没什么提的。
提起来了,然后呢?
距离真是太近了,他挡着光,影子落在她身上,有种无声的重量,密匝匝砸在人心头。
南鸳要从旁边绕开。
下一瞬,手腕被攥住,掌心的热度烫的她额角一跳。
孟渊死死盯着她:“你......”
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没有问出来,有脚步声,夹杂着傅念的声音:“鸳鸳......”
南鸳惊了一跳,推他,石头一样,没推开,牵动了肩膀上的伤:“疼......”
傅念过来,就见南鸳站在花丛中。
隔了两步,孟渊站在那儿。
两人距离不近,但是打眼过去俊男美女姹紫嫣红,竟十分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