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提起他也只能说一句“朋友”,这个词太轻了,让她和他的过去,好像都没什么分量。
那样骄傲的人,整天跟在她身后忙这忙那。
辅导她功课,下厨做她爱吃的饭菜,为她打架,为她和人拼酒,去烧烤摊儿接她......
那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有天晚上下雨,南鸳顶着他的外套回家。
他不肯一块儿顶衣服,说不挡风,结果自己淋的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楼道昏暗,他拎着外套冲她扬扬下颌,意思是让她上楼。
南鸳站台阶上刚和他视线齐平,也是憋久了,问的挺凶:“你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不该问的。
女孩子么,矜持一些,被问,被追逐,被捧着,大多数都是这样。
但是追也追了,捧也捧了,就是没个话。
好像她吊着人家似的。
连烧烤摊的老板都说,他这儿雇了一个人还附赠一个,赚大发了。
附赠的不止劳力,还有家教。
烧烤摊上不缺醉汉。
有些人喝醉了总喜欢胡咧咧,上手摸两把的也有,尤其南鸳过分漂亮。
老板很护着南鸳,说是亲戚家的孩子。
原本老板不怎么管。
但是老板家里有个孩子上初中,孟渊拿着高中年级第一的成绩单找过来,就不一样了。
雨下的很大。
站在楼道里的少年湿漉漉小狗一样,只等她上楼了,还会再冲到雨幕中。
雨色和前面的路灯倒映进一点朦胧的光。
全校最帅最骄傲成绩最好的少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飘忽着:“没什么意思,我高兴!”
南鸳:“我不高兴!”
少年抬眼望着她笑,下颌抬着的高高的:“我攒钱呢,学校不让戴首饰,毕业了能戴,戒指要不?”
南鸳就不生气了,用袖口给他擦头发,小声嘀咕:“不要......”
少年的孟渊攥住她的手。
他扯着潮湿的衣摆给她擦了擦湿掉的手指,有点儿得意的说:“由不得你!”
命运也由不得他们。
南鸳闭上眼:“小秋,你去休息吧,我现在不想吃水果了。
她左手蜷着,指甲掐在疤痕上,也按住了满心的歉意,互不相欠各自安好,挺好的了。
距离市医院三公里的一处烧烤摊,夕阳斜挂。
桌上已经摆了一排空啤酒瓶。
孟渊随手又开了两瓶,很熟练的开,两瓶酒瓶盖一个交错,就都起开了。
这样儿可帅,本人也帅,周围人都偷偷的看。
有人上来要联系方式,他也不理会。
秦卫熟练的瞎说八道:“我哥结婚了,没看借酒消愁呢么,嫂子吃醋给撵出来了,一会儿还回去呢。”
有人信,有人不信。
有个姑娘特别执着,秦卫说干了嘴也不走,压根不信他。
对孟渊是真一见钟情。
男人是那种干净利落又筋骨强健的帅,眉峰眼底却又带着一层郁,让人揪心。
她道:“正主儿都没说话呢,结婚了总有戒指吧,加个联系方式先了解......”
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
秦卫眼看着他师兄头都没抬,径直从脖颈里拽出个链子,链子底下......缀着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