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没往跟前来,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并不会贸然打破一些氛围。
他坐在离病床有些距离的小沙发上。
和魏聿谨交流一些事情,县里那边的安排,还有顾审言三天后可以转院等等。
魏聿谨偶有回应,一边照看南鸳,偶尔抬眼看一下头顶的吊瓶,免得药输完了还不知道。
他忙的四平八稳,喂完饭还不忘扯过纸巾沾一沾南鸳的嘴唇。
然后收拾碗筷。
其实也收拾不了个什么,最后都归拢到地上放着的外送袋子里,回头陈云就拿走了。
傅庭这时候才站起身走过来,到床尾就站定了,对南鸳说:“大难过后必有后福,没事就好,早日康复。”
南鸳点点头,礼貌的笑了下。
她发现傅庭的眼睛有些红血丝,再想到他和魏聿谨的谈话,就知道傅庭怕是辛苦了一夜。
下意识道:“麻烦你们了。”
话说出口就知道要遭,遭在“你们”两个字,把魏聿谨都推远了。
脑袋被呼噜了一把。
魏聿谨:“你麻烦我不是应该的?至于他,我麻烦他也是应该的。”
傅庭就笑。
南鸳仰头看魏聿谨,眼睛微弯着,心虚的不太明显:“好像是这样。”
魏聿谨就又摸摸她的头发。
傅庭看了眼南鸳有点苍白的面色,再想到只有他知道的,这姑娘过去的艰难,心说眼下这样娇气粘人,挺好的。
自家兄弟自家知道。
魏聿谨不是随便谁都照顾的人,更不要说照顾到喂饭的份上。
等傅庭走后,南鸳问魏聿谨:“怎么样,还行吧?”
她眼睛亮亮的,少见的讨赏一样的活泼劲儿,魏聿谨看着,心情也挺好:“什么怎么样?”
病房门还开着。
南鸳压低了声:“刚刚啊,我表现的怎么样?要再亲密一点,还是稍微收一点,忽然特别恩爱,会不会有点假?”
大难不死是因为魏聿谨,她对工作的积极性高涨了许多。
最近确实有些懈怠,毕竟魏聿谨太好相处了。
魏聿谨原本要去那边拿水果。
闻言站定了,问南鸳:“差点生离死别,怎么着都不过分,特别恩爱,是怎么恩爱?”
他似乎也在十分理性的思考。
如果陈云在,大概会汗毛倒竖立即检讨。
南鸳没有这种雷达,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一二三。
结合拍戏那些剧本的经验,沉吟道:“差点再也见不到你,我应该会很后怕,会特别黏着你......”
应该?
所以之前都是应该?
魏聿谨缓缓呼吸,平稳的说:“那你先慢慢想,我去看看审言。”
他大步离开。
出门了正好看到在病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周秋。
周秋立马站直溜了:“魏......魏先生!”
魏聿谨:“......”
短暂又漫长的几秒后,周秋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点滴还有三分之一,大概二十分钟输完,水果西瓜小半碗,芒果不超过一百克,吃多了会上火,有事叫我。”
周秋:“......好......好的。”
等魏聿谨走了,她僵了几秒才恢复活力,溜进病房问南鸳:“姐,你和魏总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