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
如果是别的日子,南鸳可能记不清楚,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没那么好的记性。
但年前年后的几天,意义特殊,很好回忆。
而且三十那天魏聿谨要回魏家过年,二十九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还一起看了电影。
南鸳知道,魏聿谨是提前陪她过年呢,虽然他没说。
想到这,难免想到那份股份转让合同。
她有点嫉妒顾审言了。
毕竟顾审言还可以和魏聿谨做几十年的兄弟,而她和魏聿谨,只是人海中的擦肩而过。
难得遇到相处的这么好的人呢。
一时听不到南鸳说话,顾审言讥诮道:“怎么,心虚了?”
南鸳收敛心神,不客气的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十天前你午餐吃的什么你记得?几个月前的事,我不得想想?”
十天?
就是三天前午餐是什么,顾审言一时都想不起来。
谁没事记这个?
他顿时气弱,嘀咕道:“有人撑腰了是吧,还挺凶,你在谨哥面前也这样?”
南鸳:“当然不,他那么好,我当然也会好好对待他,你......”
酒都拼过了,也不差这点针锋相对。
顾审言想起南鸳在魏聿谨身边时的样子,安安静静贴心温柔,确实一点儿都不扎手。
他心里莫名的想,要不然他也态度好点儿?
南鸳却已经开始一点点复述:“腊月二十九下午,五点多开的饭,吃过饭我看电视,谨哥在阳台浇花,后来他去书房处理点事,我还在看电视......哦,他手机响了,我给他送过去,后来他处理完事出来,我换了一部电影,一起看的电影,电影看完都十点多了,没了。”
说是晚上七点多的事,她从五点回忆到十点,够意思了。
顾审言思绪有点儿飘,吃饭、看电视,浇花,看电影.....
朴素又吸引人。
平铺直叙到有点假。
这种生活,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这种人身上。
而且,什么叫没了?
晚上十点多,谨哥不喜欢交际,所以大概率是上床睡觉。
和南鸳......睡?
顾审言的思想在危险的边缘转了一圈,赶紧收回来。
他总是会好奇南鸳和魏聿谨的生活,大概因为一个刺儿头和一个冷淡的一本正经的人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很难想象。
也不是......
那天酒局上,他见识了南鸳乖乖被谨哥抱走,也见识了谨哥好声好气的哄人。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
顾审言的思想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不自觉的想象和向往,一半是缜密和确认,他道:“那个电话......”
南鸳记得那个电话。
电话号码和她平常见的不一样,所以印象比较深刻:“我没接,把手机送去书房了,怎么了?”
顾审言:“你接了,那是苏玥打过来的,国外的号,认不出来?”
南鸳:“我没接。”
顾审言:“不可能!”
南鸳没说话,她不愿意做这样无谓的争执。
一时间电话两端都只有沉默。
沉默的对峙。
几秒钟后,南鸳道:“顾审言,你听我说,别打断,我对你的耐心不多。”
这种话一向是顾审言说给别人听,他压了压气,冷声道:“你说。”
南鸳道:“首先,我是小地方来的,这你知道,我没见过国外的号码,只觉得那个号码奇怪,所以有印象。第二,我真的没有接电话,当时谨哥在开视频会议,我站在门口等,后来手机给他,我看到他回拨了,就是这样。你可以问谨哥,看他的通话记录,不方便的话,你不是有权有势,可以用其他途径查吧?你去查,去看,看这个电话号码当时到底通话几次,是谁打给谁!我说完了。”
顾审言:“你......”
他想问南鸳,怎么会有人这样清晰冷静的分析一件事,连解决方式都这么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