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自己的面干活,还被拍了照片,对顾审言来说大概算黑历史,南鸳明显感觉顾审言更烦她了。
之前是时不时刺她两句,这下吃烤肉都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南鸳觉得挺好,吃点魏聿谨递过来的串儿,喝点果汁,抬头就是深蓝到极致,闪烁着星子的天空,她很满足。
城市里看见星星不容易,尤其是京市这样人口密集高楼林立的大都市。
魏聿谨三个人喝酒聊天,南鸳看他们也很惬意。
南鸳没有找到和傅庭单独说两句话的机会,但莫名其妙的,明明傅庭现在就在眼前,还是给她一种隐隐绰绰的熟悉感。
三个多小时后,月上中天,魏聿谨他们也起身了。
都没喝太醉,但收拾残局肯定做不了了,往常都是在这儿住一宿,第二天上午收拾。
南鸳跟着魏聿谨去其中一间房,到门口时院子里的灯忽然熄掉了。
她反射性看过去。
院子灯的开关在廊下,关灯的是傅庭。
月华如水,傅庭站在阴影处,侧着身,眉骨微凸下颌线条流畅,竟是神似孟渊。
南鸳心头一跳,几乎迈不动步。
魏聿谨以为南鸳吓到了,握住南鸳的手:“没事,这么多人呢。”
他有些醉,声音低低的。
南鸳含混的应了一声,用力闭了闭眼,压下了猛的翻涌上来的泪意。
这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
同一时间,距离这个南方小海岛将近两千公里的北方小县城,一个老旧的连大门和物业都没有的小区,某栋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身形修长眉目英俊的男人靠在车身上,低头点了根烟。
他天没黑到的这。
好几个小时,那个熟悉的窗子一直没亮灯,南鸳没回来,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她没回来。
以后大概都不会回来了,毕竟她是那么想摆脱这里。
孟渊恨自己没出息,居然还眼巴巴的走这一趟,居然还念念不忘。
电话响起,是微信视频。
孟渊挂断,打了电话过去:“在外面呢,和同事聚餐......过几天就回去了,肯定赶得上过年。”
电话那头,孟母抱怨道:“你们老板也太没人情味了,大过年的还要出差......”
孟渊安静的听母亲絮叨,等人情绪平复差不多才挂了电话。
他就着冰冷冬夜的寒风搓了把脸,开车离开了。
没有什么所谓的黑心老板。
他大学就以技术入股,早就是公司股东,不缺钱,也更用不着出差。
这些事孟渊没告诉母亲。
当一个大城市兢兢业业的打工人,要为房子车子奔走,母亲才不会着急催他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躺在被窝里,南鸳还在想刚才惊鸿一瞥的身影,难怪觉得傅庭眼熟,原来根由在这儿。
冷不丁眼前一暗,是魏聿谨以手背贴了贴她额头。
白天的尴尬早已过去,但不动声色的生疏悄然在两人之间萦绕。
南鸳往后仰了下脑袋:“我没事。”
魏聿谨大概是喝了酒,手的温度比她高多了,好像才是发烧的那个。
这一打岔,南鸳眼底那种不自觉的沉郁就散了。
魏聿谨眼睛明亮莹润,似带一层水光,静静的看着南鸳,收回手的动作都迟钝很多。
南鸳觉得他喝醉了,喝醉了这么看她,大概是在想苏玥。
四目相对,几秒钟后,魏聿谨抬手揉了揉南鸳的脑袋,还提了一把南鸳肩上的被子,这才闭上了眼睛。
南鸳确认了,这人就是在想苏玥。
他们到底不是你真情侣,平常虽然睡一张床,但都很注意分寸,谁也不动手动脚的。
更不要说掖被子,还挺体贴。
第二天下午,魏聿谨带南鸳去了马场。
南鸳选了一匹很温顺的枣红色的马,被工作人员牵着马,慢慢的在马场边缘的地方转悠。
骑在马上视线开阔,南鸳看到海,还有海边的椰子树和沙滩。
比起骑马,她更想去海边。
翌日的早晨,南鸳就和魏聿谨说想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