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基瞅着酒楼上一眼能看到的风雨桥,上面现在两边的两排木长条凳子上坐满了李家人,全部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处豪宅和这里的美景。
三四十米宽的河道,清澈,浅水,最多有一尺深,两边郁郁葱葱,小柳树正在快速抽枝发芽。
河道往下呈七十度落差,隔一段有人行步梯到水边,步梯全是石台阶,造价高昂,为的就是把河道两边做成真正的风景区,以便供给将来的贵人们游玩。
还有万一丰水插秧季节有小孩掉到河里,可以沿步梯救助。
因为那年的大水震撼了所有人,河水如此浅,官府治河官员也让挖河工挖下去两丈多深。
风雨桥上侧是一个大闸,拦水泡田用的,上面绞着儿臂粗的铁链,属于半机械化,两个人可以摇下去摇上来。河边隔三里就有这样一个大闸,给两岸的村庄泡田用。
以后估计没多少用处了,镇成了县,哪还有那么多的田来泡。
李洪基呆呆看着,满脸阴沉,瞅了二弟好几眼。
为什么好事都让二房占了?这么好的地理位置,自家大儿子稀里糊涂把房子卖了出去。
卖给谁家不好,偏偏卖给他家。
当年应该从军打仗的是他,是李老太舍不得,就将不讨喜的老二改了年纪,小小年纪送出去当兵了。
真想不到娶了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回来不说,一看两人就是过了多年富贵日子的模样。
那时候他心里是有点后悔的,去当兵的本该是他,走南闯北见世面的也该是他,娶美妻的也该是他。
可非常不幸的,他窝在这个村子里,从没去过远方,娶的妻也是阿娘的娘家侄女,大儿子娶的妻又是他妻子的娘家侄女,可她们都长得不好看,也就一般人而已。
李老太年轻的时候是好看的,是个非常好看的女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嫁到大宅子里。
所以孙子们一个个长得都还可以,最差的是重孙子李家尾,真是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后代。
李老太年纪上来以后就不怎么管闲事了,只要儿女们的孝敬够他们老两口受用就行。
但现在见二儿子的日子明显过的比大儿子好了不是一点点,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让人将李洪涛叫过去:“你家现在有了这么大的大房子,这回后面那个小宅子可以腾出来给我们住了吧?”
李洪涛冷冷道:“这都是我们分家以后置办的,当初说好了你们跟着他们,田地都在他们手上呢,阿娘好意思从我手上要东西?”
李老太勃然大怒:“你敢跟老娘回嘴?你为什么当初不投胎到别家?”
李洪涛道:“其实我也很后悔投错了胎,可能是前世我欠了你,所以你一碗水不能端平,处处都向着大哥。
他田地宽广衣食无忧,宽房大屋到把养的鸡饿死了都没有注意到,你就说你什么时候这么疼过我?
现在你好意思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吗?老宅四十九间屋还不够你住?那就是按五男二女的标准盖的宅子,结果那么多的房子竟然没有我的一间。
阿娘,你爱怎么闹怎么闹好了,我不在乎人家说我孝顺不孝顺,你怎么闹腾都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李老太被气得全身发抖,有族人看不过,上手连拖带拽的把她送回老宅去了。
边给她抹胸脯顺气:“顺一顺,别生气别生气,你当初确实有点偏心的,也不怪他要这么说。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的娃也不读书了,说什么也不会怕你。”
说到这个李老太更气:“所以他才敢如此嚣张跋扈。我家洪基现在除了这个宅子真是一无所有了。”
“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讨个吉利也不能这么说,山上不是还有几十亩地吗,手里应该有一笔钱了,做个小生意也不愁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