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变失败后,二皇子府里,李承泽蹲在椅子,手里拎着一串葡萄正在往嘴里送,这一幕范闲曾经看过无数次,但今夜的他头发散乱披着,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异常颓废。
范闲愣了愣,开口道:“李承泽,看来你的雄心终于被磨灭了。我已经向陛下求过情了,陛下也同意饶你性命。”
李承泽望了望这高大的府邸,和面前自己视若知己的人,自嘲般笑道:“我这样活下去,可没什么意思。”
李承泽忽然止住往嘴里送葡萄的动作,他楞楞的看着范闲,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情绪,可又什么都看不清。
“范闲,如今想起来,你说的话是真的......这些年里,你一直在想着将我的雄心打掉,回思过往,说来也奇妙,我一心以为姑母会助我,以为岳父会助我......但看来看去,倒是你,我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对我还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真心。”
李承泽继续大声笑着说道:“我就是个笑话!”,笑着笑着,突的一口黑血吐到了紫色的葡萄上。胸膛处一阵剧烈的起伏,似乎什么东西正要冲将出来,噗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黑血,看着眼前的世界慢慢变黑.....
范闲一脸麻木地看着,忽然感觉这初秋的夜,怎么会这么的冷?
门外公公走入府邸中,手拿圣旨宣读:“圣旨到,请二殿下跪下接旨。”
迎来的却是四周的沉默,夜晚的二皇子府寂静的可怕,公公疑惑的进入里屋,看见躺在地上毒法身亡的李承泽,和在身旁呆愣着的范闲,吓得慌忙回去禀告。
“陛下!陛下!二殿下服毒自尽了!”
庆帝听着公公的禀报,愣了愣,说到:“嗯,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一下吧,今日朕累了,谁都不见。”
次日,二皇子府中,李承泽安静的躺在棺材里,看着他惨白的脸庞,婉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流涕,那场葬礼,气氛好沉重!天空乌云密布,好似也在诉说着不公,范闲按照婉儿的托付,把他安葬在东边采光最好的葡萄园旁,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