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昏迷了32天后终于睁眼了。
白式雪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她都激动得无法自持。
到了医院后,温母给她发了新病房的房号,温月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进行康复阶段。
白式雪已经想好要和温月说什么了,可见到温月的时候,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温月虽然有意识了,但意识模糊,她说不出话来,受损的脑部组织影响了她的语言功能。
主治医生和护士围在床边,温月虽然睁着眼睛,但是仿佛听不见,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白式雪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温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着眼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即便如此,温母依旧欣喜若狂,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白式雪走过去握住温月的手,冰凉的,干瘦的,手臂上全是瘀青的针印。
“温月,你的手好冰。”
温月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白式雪皱着眉转头问医生,“她这种状况不需要再做手术了吗?”
医生摇摇头,“不用手术,保守治疗就好。万幸的是病人主要是脑挫裂伤,脑出血量少,血吸收的差不多了才给她转到的康复病房。她今天刚睁眼目前有语言障碍不认人是正常的,抓紧做高压氧会有明显的效果。”
“有效果做多少次都行。”
“不过。”医生目光在满脸期待的温母和白式雪身上转了一圈后,缓缓说道:“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脑外伤康复有暴躁期,这个阶段挺磨人的,光靠一个人看护是不够的,你们最好请护工。”
温母的笑容僵在脸上,为难地绞动着衣摆。
“请护工没问题我这边安排。”白式雪眼底闪动着担忧的神色,“暴躁期是什么意思?”
医生抿了抿嘴,“就是字面意思,脑外伤脑出血都有这个过程,病人情绪不稳定,狂躁,打人骂人不沟通,记忆混乱。”
温母和白式雪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安和凝重。
医生宽慰道:“她脑挫伤这么严重一个月就能睁眼已经恢复得算是很快的了,这是好事你们不用担心。高压氧持续做,效果一次比一次明显,慢慢恢复就好,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白式雪礼貌地和医生道谢,拉过椅子坐到了温月的身边。
温母一个人在医院忙活到现在都没吃上晚饭,白式雪让她赶紧去吃饭,等对方离开后,拉开自己的包链拿出五沓子红色的现金塞到了病床旁的抽屉里。
来医院的路上白式雪还通知了何晴,温母刚离开没多久何晴就气喘吁吁地推开了病房门。
“温月!”
何晴的声调因为激动都在颤抖着,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时,看到温月空洞的眼神后瞬间怔住。
“温月?”
“她听不见。”白式雪握了握温月冰凉的手,“也不是听不见,准确的说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恢复,不过过段日子会好的。”
何晴弯下腰凑到温月的眼前摆了摆手,温月眼珠完全不转没有任何反应。
何晴顿时大惊失色,“这是.....瞎了?”
“她不瞎,你挺瞎。”白式雪抬起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今天刚睁眼,那么久没见光让人家缓缓。明天医院会安排做高压氧,医生说做几次就能说话有反应了。”
听到白式雪的解释,何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随后她像变魔术一样从包里拿出一束包扎精致的满天星。
白式雪挑了挑眉,“你还有闲工夫去买花?”
“车里一直备着。”何晴把满天星放在窗台上,“我以为你说她有意识了就能正常和我们聊天了。”
“她不能和我们聊,我们和她聊一样。”说着白式雪拿出手机翻看着相册,找到了温月的校考成绩单。
她把照片放大举到温月的眼前,“快看,是哪个小百灵鸟这么牛啊!中音全国第32名,你这是要上春晚的水平啊!”
何晴坐到病床的另一边轻轻握住温月的另一只手,“白白那个拖拉机嗓子都要嫉妒死你了。”
“我怎么就拖拉机了?”白式雪愤愤地瞪着她,“每个人的音域都不同,我不是唱歌难听,我只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歌曲。”
“对对对。”何晴故意挤眉弄眼道:“温月是小百灵鸟,你是展翅大鹏,谁懂你的含金量!那种天籁的感觉,天啊!真的好震撼!谁懂,谁懂!!反正我是不懂。”
“滚犊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温月的嘴角突然抽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