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何晴拎起衣架上的白色毛呢外套大步跨出门,宋嘉承和沈策要追上去都被她挡在了门内。
何晴离开之后,空气停滞了半分钟。
温月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涌出。
她垂下头胡乱地抹着眼泪,随手套上羽绒服背起双肩包就要走,“我......我家里人还在等我,我先走了,对不起,你们继续吃吧。”
所有人的目光探寻着望向白式雪,像是都在等她发号施令似的。
白式雪左右来回摇了摇头,得到了她的指令,温月走了也没人去追。
温月前脚迈出去,班长后脚就跟了上去。
等他们俩都走了,白式雪疑惑地问道:“你们咋不去追呢?”
“啊?”罗思然挠了挠头,“你刚才不是不让我们追吗?”
“我啥时候不让了?”
“你摇头了啊!”
白式雪抿着嘴,无语道:“刚才我脖子酸了,我那是活动下筋骨呢!”
人都已经走了,追上去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
白式雪大脑一片空白,颓然地瘫在椅子上,“老天奶,我的cpu都要干烧了。”
罗思然十分不解地问道:“平时你们仨关系最好,你觉不觉得今天何晴怪怪的?”
“哪里怪?”白式雪转动着脖子,“怪美的?”
“不是,她一直都很美,这种客观事实就不提了。”罗思然啃着指甲,眉头皱成了一团,“也不怪温月泪崩,何晴今天确实有点小过分,再怎么样也不能在饭桌上给那个男生难堪,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啊!”
还没等白式雪发表意见,宋嘉承顿时就不开心了。
他冷哼了一声,“这里的立体兔子,月亮,都是何晴提前半个月前就定好的,昨天刚考试完她晚饭都没吃就跑了过来布置监工。她出钱又出力,爱给谁难堪就给谁难堪,本来就是不认识的人,让他来就不错了。”
沈策并不认同他的观点,“可是这一切都是何晴自己愿意的啊,温月也没逼她,如果拿这事来道德绑架,就失去了这场生日宴的意义了。”
“什么叫道德绑架?别刚学个词就乱用行吗?”
宋嘉承像是在替何晴打抱不平,又像是在给自己鸣冤,“如果对方对你的好被当作负担,被当作自作多情,那就别说是最好的朋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策听出来了宋嘉承话里的火药味,不客气地反驳道:“朋友之间也是要有距离,有边界感的。即使是再亲密的朋友,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提起,也不要过度去干涉对方的私事。”
宋嘉承不屑地哼了一声,“好的时候恨不得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一旦不需要陪伴了,就把对方踢开,这就是你的交友准则吗?沈策?”
“你别在这边偷换概念,做朋友没有边界感,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这种利用友情的道德绑架,再好的朋友早晚有一天也会散。”
在场仅剩的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空气静止了几秒后,宋嘉承的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但那笑容并不灿烂,反而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凄凉。
“原来我以为的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竟然是没有边界感啊。”
宋嘉承的瞳孔中刚恢复不久的热烈和期待已经消退,只剩下空洞和冷漠。
他没有再与沈策争执下去,拽起外套一声不吭地扬长而去。
沈策被他气得双眼通红,“这人有病吧!”
黄圆圆用筷子戳了一下汤里的鸡头,“他这里本来就总短路,你刺激他什么。”
“他是祖宗,行了吧!”沈策低骂了一句,吵归吵,但他冷静下来后又怕对方出事,包都没拿就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好好的生日宴只剩白式雪她们三个人,罗思然指着剩了半桌子的高档菜品,“主人公都走了,咱还吃不吃了?”
黄圆圆扯过小吃盘又开始剥起了开心果,“你问白白啊,皇帝走了太监做主。”
要是平时白式雪肯定会跳起来捶她一个大脖溜子,但现在她所有的脑细胞都要榨干了。
本来计划着趁着这次的生日宴,让沈策和宋嘉承结束冷战,结果她还在前面抡着膀子奋力划桨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的时候,人都在海上飘三天了。
白式雪仰着脖子瘫在椅子上哀嚎着:“我的爸,我的爷,我的裤子尿半截,他们让我来渡劫!”
“可别尿半截了,咱别吃了,我带你去吃烧烤,今天我家没人你和我回家住,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白式雪一听烧烤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黄圆圆:“就咱俩啊?那罗思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