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式雪举着烤到爆皮的烤肠，满意地欣赏着，仿佛在欣赏一个流芳百世的艺术品。
“关于你睡觉这件事，宋嘉承的提醒是没错的。研究表明，一个睡眠不够的夜晚，会增加第二天的多巴胺分泌，增加这一天的效能，但是会损害长期的执行功能。”
沈策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他把自己折腾得都要神经衰弱了。
每天早上从医院被动醒来的时候都头疼头晕想吐，感觉脑子里堆满了垃圾，浑身酸痛，情绪不稳定，明明没食欲没吃多少东西，整个人却肿了许多。
想到这里，沈策突然摸着脸抬头问白式雪，“我最近是不是很丑？”
白式雪闻言认真地观察着对方，过了几秒后真诚地回答道：“丑。”
“啊？！”沈策仰天长啸，悲痛欲绝，“那我把去医院的陪护时间都改成中午吧！”
“这回觉得宋嘉承说的话更有道理了吧？”
沈策故意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实则心里想好了晚上就回寝室和宋嘉承好好谈谈。
“他说的有道理，但是那人说话就是不耐听，我得给他点苦头尝尝。”
“你可拉倒吧。”
白式雪一个白眼直接翻到了天上，“谁给谁苦头尝啊？宋嘉承和你冷战这段时间，那家伙的，小脸肥嘟嘟的，我看少了你的折磨他气色好多了，你再看看你自己，像让女鬼吸了精气一样，苍蝇落你黑眼圈上还以为天黑了。”
沈策不好意思地蹭了一下鼻子，“今天开始我就要好好睡觉了，谁不让我睡我和谁急！”
白式雪没有危言耸听，沈策就是肉眼可见的变丑了。
以前没注意看他，今天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沈策的脸上冒出来好几个红红的大痘，脸色蜡黄，眼下乌青，曾经亮到像是藏了星星的黑眸，此时也暗淡得像被丢进油锅里烹炸的死鱼。
沈策用手搓了搓脸，“这样下去不行，还有一个小时才上下午的课，你陪我去买下涂脸的吧。”
白式雪咬了一口喷汁的烤肠，“你好好睡觉比涂啥都管用。”
“买一下吧。”沈策套上明黄色的羽绒服，“我还想去买点维生素，上次何晴给我吃的那种。”
沈策觉得白式雪就像一个万能充电桩，谁没电了在她身边待一会儿都能充满电继续上路。
从食堂走出校门口的路上，他伸了好几个懒腰，“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得恢复下状态好好备考，时间过得太快了，感觉都没怎么学呢，高三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你可不就是没怎么学吗，请那么久的长假。”
沈策嘿嘿干笑两声，“没关系，奶奶已经醒了等着慢慢恢复就好，下半学期我可要拼命学了！”
两个人走到校门口打车，白式雪在翻钱包的时候余光又瞄到了胡同拐角处那个似曾相识的黑色镜头。
这次她动作麻利地冲了过去，对方的速度比她还快，等白式雪跨过去的时候，偷拍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沈策四处张望着，“你在追谁？”
“偷拍我的。”
“偷拍？”沈策皱起眉抬头寻找着校门口的监控，“要不要和学校说一声，去查查监控？”
“没用。”白式雪手指扯着嘴上的死皮，“我人在这里好好的，也没证据对方确实在偷拍我，这种事报警了都没用。”
沈策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把白式雪护在身后。
“变态跟踪狂吗？什么年代了，追女生还用这么变态的方式。”
“不是。”白式雪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悠远，“我感觉，有人在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