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白式雪在国旗下讲话,由于下雪了只能改成室内升旗。
这次周一升旗仪式是个大晴天,早上闹钟还没响,温月就把白式雪从下铺的床上捞起来。
“你干嘛?还早着呢!”白世雪的眼睛都没睁开,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
温月比她还急,热水都端到屋里来了,洗脸巾在盆中转了几下就直接盖在了白世雪的脸上。
白式雪被烫得一激灵睡意全无,王紫瑶从梯子上爬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调侃道:“又伺候上了。”
“我自己来。”白式雪有点不好意思温月的亲力亲为,“还有十分钟闹钟才响。”
“今天早点,一会儿你还要领奖呢。”温月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的小化妆包。
白式雪拿着洗脸巾蹭干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学会化妆了?”
温月低着头找粉底液,“艺考必须要化淡妆的,老师教的。”
白式雪这才明白她要做什么,“你不会要给我化妆吧?”
“这可是人生大事,全校师生都要见证你的荣誉时刻,万一有人拍照呢。”温月在手背上挤出黄豆大小的粉底液,“就是简单打个底涂个润唇膏而已,提气色的,不会浓。”
由不得白式雪反抗,温月给她套上了小兔子的发箍,三下五除二地画了个伪素颜妆。
王紫瑶洗漱回来后盯着白式雪的脸看,“这么快就化好了,这和素颜有差别吗?”
温月啧了一声,退后半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杰作,“你没发现她变白了吗?”
白式雪举着化妆镜,无奈地耸耸肩,“化了个寂寞。”
光化妆还不够,温月拿着梳子在她的头上捯饬了十分钟,头发丝拽下去好几根,白式雪吃痛地嗷嗷叫。
碎发都被温月用发蜡棒整理得干干净净,白式雪拍着自己光滑的大脑门,“这好看吗?”
“当然好看了!”温月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多板正啊,我们集训老师说女生不能留门帘子不利索,这发型一般人还驾驭不了呢,你颅顶够高,越是光溜溜的发型越能展现你的完美头型。”
白式雪半信半疑地套上蓝红相间的冬季校服,望着窗外穿插在稀疏枝叶中的阳光,脑门瞬间沁入丝丝凉意。
“温月,我感觉这个发型大冬天的站外面十分钟,都得冻的脑瓜子嗡嗡响。”
“哎呀,好看就行。”
当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一刻,白式雪才发现温月确实有先见之明。
在她看来一场不值一提的省级联考,对于学校来说却是莫大的荣誉。
主席台下站着两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是学校找来的还是市里面派来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白式雪始料未及的。
领完奖还不算完,走下主席台后还有记者来采访。
摄影师让她们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取景,女记者把话筒举到白式雪的嘴边,“作为八校联考的第一名,你觉得这次算不算超常发挥呢?”
白式雪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对镜头说道:“正常发挥,常规操作。”
记者没想到白式雪如此不谦虚,便继续追问道:“之前省级状元都是男同学,你有信心保持成绩在高考中拔得头筹吗?”
白式雪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记者问的问题太没水准了,她轻哼一声故意对着镜头扬起眉毛。
“性别不应该成为做一件事情的羁绊,更何况,学习这件事本身并不涉及性别。君子立世,不分男女,只分强弱,我不仅这次是省里第一,以后的每一次考试我都是第一。”
或许女记者也发觉刚刚自己说的话稍有欠妥,顺着白式雪的意思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草草收场了。
早上的升旗仪式白式雪出尽了风头,本来她就因为学习好出名,现在全校都知道二中有个省状元了。
或许有人不知道实验二中的校长姓甚名谁,但不会有人不知道白式雪的大名。
学生时代的孩子本就慕强心理极重,对学神更是自带美颜滤镜,况且白式雪本身就长得挺好看的。
下课的时候十三班门口挤满了人,孙老师胳肢窝下夹着书,打开门朝着走廊的学生们喊道:“别都堵在这,我们班不开明星见面会。”
温月反手杵着下巴,满脸欣慰道:“白白,你以后会不会成为科学家啊?在国际上拿什么诺贝尔奖奥斯卡奖啥的。”
白式雪无语道:“神经,奥斯卡是电影的奖。”
温月满眼都是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人啊?除了唱歌像钳子一样,除此之外就没有缺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