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还没下雪,此时天空灰蒙蒙的,风雪飞旋而下,无声无息地飘落着。
车棚里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位老人,花白的长发在头顶用发簪盘成了一个髻子,藏青色的棉衣上还有尚未拍净的雪粒。
听到脚步声后,老人回头,“来了?”
“来了。”
“吃了吗?”
“在楼上吃了,您呢?”
“我还没,一会儿办完事你得请我好好撮一顿。”
“好家伙,事还没办呢,就开始邀功了。”
爷孙俩一唱一和,对话的语气好像相声里的捧哏和逗哏。
凝重的氛围被他们俩一搞,顿时轻松了几分。
雪越下越大,寒风卷着冷冽的雪直往人脖子里钻。
黄圆圆紧了紧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去哪里办事儿?”
“就在这就行。”黄爷爷半眯着眼睛望向天边,“今天这个日子不错,冬春两季属阴月,十一月是先天定位不变的阴月,以阴为体。”
黄圆圆弹走齐刘海上的雪片,“爷爷,说点阳间的话。”
“反正今天这个日子就是很好,老天爷都在帮忙。”
黄爷爷从肩上放下黑色的尼面双肩包,从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瓶子。
黄圆圆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爷爷,你咋还有这个?上次不是用完了吗?”
温月和沈策盯着那个棕色的小瓶子,“这是什么?”
“牛眼泪。”
温月嘴巴张成了o字形,“开阴阳眼的?”
黄爷爷笑道:“行啊小丫头,知道的挺多。”
“啊?还真是啊!”
温月也是小时候看恐怖电影的时候知道的,里面有个情节就是在人的眼睛里滴牛眼泪就可以看到灵体。
黄爷爷在身上蹭了蹭手,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
“牛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动物,它能看到我们人类看不见的东西。在眼睛里滴牛眼泪,就能看到所谓的看不到的东西,这就说明开了阴阳眼,也就能看到自己过世的亲人。”
白式雪飘在半空中吸了吸鼻子,“这不科学吧......”
温月无语地望着她,“你都成灵体在空中飘来飘去了,还在这讲什么科学,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黄爷爷仰着头,在左右眼里各滴了一滴牛眼泪。
再次睁眼时望向无人的空气,“咋还有俩?”
白式雪和黄爷爷对视着,惊讶地瞪着眼,“还真的能看到啊!爷爷,我不是沈策妈妈,她才是沈策妈妈。”
贤姨被白式雪推到了黄爷爷身前,一人一灵体都无语至极。
黄爷爷扁着嘴,“我是老了,不是瞎了,我能分得清谁是妈。”
沈策看着黄爷爷对着空气说话,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手中的小瓶子。
黄爷爷被盯得发毛,他把棕色小瓶子递给沈策,“你也来点?”
沈策眼中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黄爷爷说着便再次拧开了瓶盖,“加钱就行。”
黄圆圆竖起眉毛嗔怒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