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来之前她确实是这个意思。”教导主任眼镜下的神色意味不明，“现在不一定了，她不是出去给教育局的什么人打电话了么，以为就她有人啊？我干这行二十几年，谁不认识......”
话还没说完，教务处的大门从外呼的一下被拉开。
温父身上还裹着室外零下的寒风，田母手里握着电话扬着下巴跟在身后。
“好好教育你家孩子，在家没教好就来学校祸害人！”
温父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冲着温月的方向一个箭步跨过来。
“你怎么不去死呢！生你这么倒霉玩意儿！”
温父咬牙切齿地怒骂着，抬手就要朝着温月的脑袋扇去。
没等孙老师和主任拦着，温月动作迅速地别过身子躲了过去。
“在家耀武扬威病猫装老虎，在学校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是谁？”
温父没想到温月能在学校这个场合对他如此不敬，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分崩瓦解，但是他认为温月骨子里还是低人一等的女孩，再怎么反抗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他惊讶得像半截木头一样愣愣地杵在原地，孙老师和教导主任也都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
田母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女儿还像话吗？在学校敢捅我女儿刀子，当爹的来了有用吗？不是照样顶撞，还有人能管得了吗？没成年就送教管所......”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不姓温！”
田母的激将法对温父很适用，温父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要按住温月的头，温月弯着腰再次躲过去。
孙老师和教导主任连忙冲过去拦着，主任抱着他的腰，“温月爸爸！这是学校！你打人像什么话！”
孙老师扯着他的胳膊，大吼道：“打孩子就是家暴！这是犯法的！”
温父已经不剩几分理智了，“老子打小子天经地义的！我打她怎么了？我今天在这打死她，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你别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在家我妈惯着你，温星惯着你，出来谁惯你？在单位那么多年，你不是也一直都当孙子吗？我已经把你拉黑了，今天正好有外人在，在场的都是证人，咱俩签个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以后就是陌生人。今天你打我一下都是犯法，我马上报警把你抓进去拘留，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温月说话一直慢悠悠的，语调轻柔恬静。
此刻的一字一句就像钢珠，语速极快且有力度，噼里啪啦弹在温父的脸上，温父消化了几秒钟后，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还敢断绝关系！断绝之前老子打死你！”
温父挥舞着双手又朝着温月扑过去，孙老师和教导主任已经快拦不住了。
中午放学的铃声打响了，教导处的声音太大，半开着的门传出的声音在偌大的走廊里回响着。
“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在这发什么疯！”
一声厉喝打断了现场的骚乱，众人回头，只见三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教导处门口。
“哪个是学校的领导？”
看到了警察，温父瞬间熄灭了气焰，向温月抓去的手缓缓落下。
教导主任的眼镜被温父碰歪了，他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整了整衣襟客气地走过去。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实验二中的教导处主任，你们这是......”
其中一个一脸正气最年长的警察站在最前面，目光如炬地扫了一圈，“田佳慧是你们学校的吧？她现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