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抬眼看向天台上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复杂的波澜在胃里翻腾着。
虽然宋嘉承不是什么好人,但一个鲜活的生命马上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任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
沈策一直和堵在门口的保安周旋着,保安死活不放何晴进去。
“你们这些学生别无理取闹,小心学校给你们处分,通报批评!”
“人踏马都要死了!你们还不痛不痒地说这些狗屁话!爱通报就通报!”
沈策直接要和保安动手了,旁边看热闹的同学有认识沈策的,也都冲上去帮忙,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你们在吵什么?”
一道偏冷的男声从人群的最外响起,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何晴她们回头看去,眼底都是震惊。
“宋......宋嘉承?”
沈策松开了拽着保安的手,“你不是在天台上?”
宋嘉承原本微微蹙眉的表情愣了下,“我怎么会在天台上?”
说完后,宋嘉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教的天台,“你是说肖潮?”
“肖潮?”
何晴沈策他们四个人当场石化,恨不得原地炸裂。
白式雪最先反应过来,她眼角抽了抽,“实验班的人都不分平翘舌吗?”
虽然闹了一出乌龙,但天台上确实有人要轻生。
聚集在二教楼下的人越来越多,有发自内心着急的,有看热闹的,还有非常麻木的,甚至在期盼如果跳楼人死了学校就会放假了。
大部分学生都是很想帮助轻生者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又什么都做不了。
温月望着天台一直抹眼泪,何晴抱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他一定会没事的。”
白式雪很理解此刻悲痛欲绝的温月,她明白,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温月也曾幻想过站在天台上的画面。
温月已经带入了,仿佛此时站在天台上的不是肖潮,而是温月,是学校里某个备受煎熬却挣扎着活下去的可怜人。
警察已经到了,消防人员也在楼下布置好了救生气垫。
何晴紧张得声音有些发抖,“怎么回事啊宋嘉承?”
宋嘉承摇摇头,目光冰冷地凝视着天台上的肖潮,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不知道?”何晴的眉头久久未能舒展,“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是,他是我同桌。”
何晴红着眼圈,“你们是同桌,你不是应该更知道怎么回事吗?”
“同桌之间就该互相了解吗?”宋嘉承的语气冰冷得像机器人,“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可能这次月考成绩退步了吧。他上次还在年段前二十,这次出前五十了,估计是压力太大了,承受不了。”
天台上的身影突然晃了一下,楼下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唏嘘。
营救人员已经动作迅速地爬上了天台,楼下虽然已经铺好了救生气垫,但学校教室的挑高比一般室内的挑高要高,而救生气垫的救援高度不得超过16米。
显然二教的天台到地面的距离远远超过了16米,所以消防营救人员面对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会以劝说为主,配合劝说的同时,会根据实际情况采取其他的配套措施。
实验班的同学高声大喊道:“肖潮!你不要冲动!想想你的父母,想想那些爱你的人!”
“肖潮!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别冲动!”
虽然不是当事人,但这话听在白式雪的耳朵里依旧不太舒服。
“这些人估计要起到反作用了。”
温月抹了一把眼泪,停顿了许久,苦涩开口道:“是啊,不提父母还好点,提到父母的话可能又在心上扎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