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摇摇头,“刚才我出去包扎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他不可能走了吧?”
毕竟穿着最妥帖的衣服,还弄了发型,不是要以自己最好的一面见白式雪吗?
一家人又寒暄了一会儿,白母宠溺地摸着白式雪的头发,“醒了就万事大吉了,你爸今晚就到了。再观察几天我们就出院呗,想回家了吗?”
白式雪点点头:“想。”
做梦都想。
听到回家两个字,温月神色一怔,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白式雪捕捉到了温月的情绪,从病床上坐起来伸脚在地上勾着拖鞋。
“干什么去啊?刚醒别下地。”周尘旭赶紧过去扶着白式雪的背。
“我要去洗手间,不下地你让我尿床上吗?”
周尘旭连忙收回手,脸庞上染上一抹红晕。
白式雪冲着温月挤挤眼睛,“你陪我去。”
“啊?好。”温月愣了两秒,不知道白式雪要她跟着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去了。
走到长廊上,两个人彼此沉默着,走到长廊尽头的观光台。
白式雪指着温月包扎成一团的左手,“疼吗?”
温月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疼,真不疼。”
“谢谢你了。”
“力所能及的事。”
“还力所能及呢,都皮开肉绽了。”说完,白式雪轻轻地捧起温月受伤的手吹了吹。
温月强压住眼底的波澜,忍住哽咽问道:“你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白式雪疑惑地歪着头,“回哪里?海市?”
温月双肩耷拉下来,眼眶微微发红,“没什么。”
温月深呼吸忍住不让失落的泪水掉下来,她趴在落地窗上眺望着医院楼下的风景,竟然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
“沈策在楼下。”
白式雪顺着温月的视线望去,少年双手插兜倚着一棵大槐树,脚尖在地上胡乱地扫来扫去。
白式雪打开落地窗旁边的小窗子,朝着楼下大喊了一声:“沈策!”
沈策闻声向楼上看去,惊喜的眼睛囫囵着,对上白式雪的视线时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过了一秒钟又抬起手臂向她们挥手。
白式雪又喊了一声:“辛苦了!”
沈策挠着头说了一句什么,她们都没听清,沈策又在原地和白式雪对视了半晌,突然大步冲进医院的大楼。
温月转过身,右手揪了揪左手的绷带,小声地说道:“你回去之后......我们可不可以常常联系啊?”
白式雪无声笑了下,并没有回答温月略带恳求的提问。
见白式雪不答话,温月喉咙发干,吸了口气,忍住酸涩感说道:“不联系也行,你好好的就行,身体和心情都要好。”
白式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没来由地突然问道:“你想考什么大学?”
“啊?”温月微微张着嘴,神情茫然了片刻,“什么大学都行,只要离家远的都可以。”
白式雪哼笑一声,“上大学又不是逛超市,哪能随便哪个都行?”
温月委屈地低下头,“那你说我要考哪个嘛。”
白式雪不紧不慢地说道:“一起去京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