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草?”如懿问。
海兰笑着说:“这个是薄荷叶、艾叶、还有半枝莲,都有驱虫辟邪的功用,我想着,做一些香包,挂在延禧宫里面,希望可以驱邪避灾!”
如懿微微倾身:“你也觉得仪贵人遇蛇十分蹊跷?”
(章总:“朕有时候真的不明白,如懿为什么总是问东答西的?海兰方才那番话,哪句显得她觉得仪贵人遇蛇蹊跷了?虽然一开始朕也是这么想的,可她拿出来三样草药,居然只是为了做驱虫辟邪的香包,这跟撒石灰粉、雄黄粉有什么区别?若是人为,你就算在院子里堆一千斤雄黄粉,还是会有毒蛇爬进东暖阁的!真觉得蹊跷,挂香包有何用?”)
然后海兰下一句便是:“是啊。”
章总:???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癔症啊,她们说的话和她们做的事有相干吗?”章总真是要被这俩癔症姐妹气死。
章总给自己灌了十杯凉水。
他不想说话了,暂时。
……
“是啊,你想,仪贵人遇喜,人人都上心呢,怎么会突然出现毒蛇?又这么恰好,就落在仪贵人的住处?姐姐,今日若非你沉稳,仪贵人她们母子的性命,便很难说了。”海兰焦急地说。
“是啊,是巧。”如懿沉声道。
……
长春宫中,金玉妍领着贞淑来请罪了。
方才在仪贵人床前,不光是如懿剜了她一眼,连琅嬅也很不开心。
金玉妍把去撷芳殿的事情说出来,一是揭短她照料不精心,二是戳穿了永琏得病——她显然本想要将此事隐瞒到永琏痊愈,不让弘历有一丝疑心的。
金玉妍将贞淑留在素练身旁,独自走到琅嬅背后,双膝落地,给琅嬅诚恳地跪下:“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擅作主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内情。”
“你主意倒大得很。”琅嬅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来听听。”
金玉妍直挺挺地跪着,对琅嬅说:“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关怀仪贵人,想接仪贵人到长春宫居住,可皇后娘娘细想,到底是二阿哥要紧,还是仪贵人母子要紧?二阿哥得的是哮症,须得在您身边细心养护,可这仪贵人孕中娇弱,心里说不定多介意呢!若是到时闹出什么不快来,皇上也只会怪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又何必将这种苦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呢?更何况仪贵人受到惊吓,日后必定会日夜折腾,反而影响了二阿哥养病。皇后娘娘今日抛下二阿哥到景阳宫去看望仪贵人,皇上已深知您的贤惠了。”
(刚说完不想说话的章总立刻自打嘴巴:“是深知其贤惠,还是责怪她连孩子都照顾不好?反正琅嬅又不敢问弘历,还不是随便你编?”)
这些话不一定是对的,但绝对是琅嬅想听的。
她心中不安,并不愿意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因此,金玉妍明明是捅出了琅嬅想隐藏的二阿哥生病一事,又令弘历觉得皇后对亲子照料不周,可她却摆出了一番“为皇后好”的道理,而且全是顺耳的好话,让琅嬅真被说得有几分理解与愧疚。
当然最重要的是,连琅嬅如今唯一信任的忠仆素练,其实也是金玉妍的人,对她感恩戴德,自然找尽机会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