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听了这句,什么也没说,伸手把先前抄写的经文都整理好,塞给惢心:“去吧。”
“是。”
一转眼,镜头便根据如懿这话转到了弘历的御辇上。
他又带着他的金色鸡毛掸子军团出发了。
路过延禧宫时,镜头突然推到惢心脸上——她居然一直守在拐角,故意等到皇上的车队快要路过时,突然捧着昨晚如懿罚抄的经文往外走,装模作样地回头喊了一句:“我这就走了。”
(章总冷笑道:“惢心不会有这种胆子。如懿昨晚才教训阿箬要知分寸,今早就教惢心冲撞御辇,朕从前不知道何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今日终于见到州官其人了。”)
“谁在那儿?没见御驾在此吗?”走在王钦身后随驾的进忠扬声问道。
惢心高举着经文,跪下禀告道:“奴婢延禧宫宫女惢心,无心冒犯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记得她的名字,语气温和地说:“是惢心啊,起来吧。”
“是。”惢心起身后,朗声说道,“奴婢原本想去永和宫门外迎候皇上。”
“何事啊?”
惢心道:“今日是八月十八观潮日,皇上曾与主儿提起,向往海宁观潮胜景,遗憾不能一去,主儿特意叫奴婢交一份东西给皇上。”
弘历朝底下扫了一眼,进忠当即上前。惢心手中捧着一个托盘,里头装满了昨夜如懿抄写的经文,她只拿了摆在最上头的几页纸交给进忠,进忠双手接过后便交给王钦,再由王钦呈给弘历。
弘历接过来一看,第一页只写了四句诗:“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是刘禹锡的浪淘沙,是讲八月十八江潮壮观之景,朕确实与她说过。朕确实与她说过朕向往江潮之壮观,她还记得。”
“是。”惢心笑着应了一声。
但弘历继续往下看,底下就是如懿所抄写的佛母经了。
(章总:“……她是不是觉得这招很高明?”)
(白脸:“若无其事地引入佛母经,我觉得很厉害啊。”)
(章总:“跟皇上玩这种心眼,不就是仗着弘历爱她,随意利用吗?”)
再想想前日弘历对她的称赞,章总更是一顿冷笑。
弘历当时是怎么吹嘘她的来着?
直爽?
她连对他直截了当地说明原委都不敢,非要命惢心冲撞御辇,玩这种心机,哪有一丁点“直爽”的样子?弘历夸她直爽,亏她还敢毫无愧色地领受,自鸣得意。
……
“这下面怎么还有一份佛母经啊?”
惢心已经调整好心态,平静地回答弘历:“我们主儿说,钱江潮虽有万马奔腾之势无可比拟,但常常听闻有人卷落江中有所损伤,所以特意抄写佛母经一篇,借助佛母慈悲,眷顾百姓。”
“那你手里那些是?”
“主儿另抄佛母经百篇,散布功德。”
弘历嗯了一声:“好,那这一份,朕就收下了。”
说完,他又转而吩咐王钦:“将娴妃所抄的佛母经供在神龛里,这个月都不用取下来了。”
“奴才遵旨。”王钦连忙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