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也难免嘛,小、小女、小女儿家心态……”白脸勉勉强强对着如懿说出了公允之言,“她虽然享受了永璜的孝顺,惢心、海兰等人的忠诚,可是跟弘历所拥有的比起来,不过是米粒之光,自己一直想要怀孕偏偏不得,还听到弘历跑她面前说玫常在有孕的喜事,这不是戳她伤口吗?”
“她也没少戳弘历的伤口。”章总说完这句,又笑了笑,“你以为朕是支持弘历?”
“不是啊?”
“当然不是,朕是笑话他,指了王钦莲心这桩婚事,丢祖宗的脸面,摊上如懿这个一天到晚钝刀子磨人的真爱,真是他应得的报应。”
反正弘历喜欢。
那就受着吧他。
他不管了。
……
弘历确实舒舒服服地消受了“美人怨”,听完她的怨怼,不仅不生气,反而歉疚地握住她的手宽慰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还年轻,朝中那些大臣呢,都是曾经跟着先帝的老臣,他们呢,在朝中个个都有权势,朕得一一治理他们,以免他们说闲话,所以呢,这一阵子,后宫朕比较少来,为了孝心和嫡正,朕必须要多去看看太后,还有皇后。”
(章总:“他这么努力,居然不是为了夺回权柄,而是为了安慰老臣,不让他们说闲话?他,他到底分不分得清做事的主次啊?”)
(白脸:“您不是说他应得的,您不想管了?”)
(章总急忙道:“这是说朝堂上的事,和死太监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他原本还想更正去看皇后与嫡正何干?
但一想起弘历的皇后是给王钦莲心拉郎的琅嬅,顿时不想多嘴了。
虽然扯了许多闲篇,可章总对如懿的断言却没有错。
她实在是一个很懂,该如何用语言刑虐弘历的女人。
如懿垂眸一笑:“臣妾明白,臣妾不能怨,怨了就是不理解皇上的难处。”
她神情温柔,语气却充斥着完全相反的阴阳怪气,狠狠讥讽了弘历一顿后,又将手放在弘历的手上:“臣妾当然想皇上来,最好来了就不要走了,但是臣妾也明白,皇上是天下的皇上。”
“这是真话了。”
弘历把第二只手再次叠了上去,四只手相互重叠了一瞬间,就迅速各自抽手分开。
他像个照本宣科的老夫子,按照进入延禧宫的既定程序,表完深情,接下来就要接称赞了:“在后宫里啊,嫔妃们呢,各自有各自的好处,可有一件,是她们没有,只有你有的。”
如懿娇俏地扭动了一下,带了三分审视问:“什么?”
弘历脱口而出:“是一份直爽。”
(章总:“你后宫里还有人能比高曦月直爽?”)
如懿听到,歪着嘴笑了笑。
弘历又继续夸道:“这份直爽是对着朕的,从初见到现在,从未变过。”
(章总:“这句话说的不还是高曦月吗?”)
白脸用力想了想,抠出一件事:“初见时弘历夸她美貌又赐她黄金百两回家,她明明心中觉得耻辱,却装作感激,这不算不直爽吗?”
章总立即反驳道:“这如懿还给太后做伪证呢,弘历找她私下询问,她仍旧欺君,这不比高曦月的隐瞒严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