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要掀桌子?这锅子太高了,挡视线。”章总给了个合情合理的原因。
“好吧。”白脸难以拒绝,把桌上的火锅和调料都撤了下去。
章总回应也快,一撤锅子就告诉白脸:“他纯粹是胡说八道。李玉是养心殿里的太监,他有什么必要和资格给莲心使绊子?他是瞒着莲心偷偷进去的,这事跟莲心本无关系,是王钦硬把她扯进来。至于王钦,他就算不通报也没有罪责,咸福宫的事本就不应该闹起来,事后真出问题,处置高曦月就行了,又不是军国大事,皇上明天还要上朝,睡不够怎么行?”
说起这事,还是高曦月的责任大。
“她根本看不出有病,那太医是不是被她买通了,帮她欺君?”章总很是怀疑。
白脸点点头:“如此说来,王钦倒是没错。”
“谁说没错?”章总瞟他一眼,“王钦冒犯皇后的侍女,就是大罪!她还未出宫,便是皇上的女人,岂容一个太监毛手毛脚,还送镯子,他想干什么?娶宫女吗?他也配!况且他赶走惢心,也不是为了上朝的正事,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罢了,事前不愿意担责,等李玉把事情办了又怪他使绊子争权,心里只有自己,对皇上全无忠心,这种心思多的太监,就应该赶出宫去。”
“李玉偷偷叫醒皇上,把功劳独占了,还不算使绊子啊?”
“半夜把皇上叫醒,不记他仇就算了,还算成功劳?”章总反问。
白脸道:“皇上心悦如懿,虽然被迫半夜起床,但救了如懿,他还是开心的吧?”
“他开心,后宫的奴才们知道吗?”
“呃……”
章总冷笑道:“在咸福宫,弘历甚至不敢让众人发现他有多在意如懿,到了宫门口,第一句话还得先关心高曦月好不好。等他出来,和海兰迁宫相比,更让人在乎的消息将是高曦月被罚三个月不能伴驾。出了这种事,谁会觉得皇上心情好?”
白脸有点被说服了。
“看到李玉这样白闹了一通,换成朕是王钦,一定要大大嘉奖,好好鼓励,劝他多多犯错。反正王钦早看不顺眼李玉这人了。”章总道,“结果他干了什么?警告李玉,劝他悬崖勒马!要不是朕看了之前的情节,还以为这里的王钦是一番好意,严师炼高徒呢。”
“您看问题的角度,总是这么刁钻。”白脸服了。
……
严师王钦,狠狠瞪着他的高徒李玉,用标志性的沙哑嗓音严厉警告:“养心殿的事,皇上让我掌着,你就耐不住性子想爬上来了?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奴才不敢!”
“还不滚?”
李玉落荒而逃。
那厢的事闹完了,延禧宫又小闹了一回。阿箬将海兰那条青花瓷冬装洗干净了,挂在椅子上气愤地拍拍打打。实在太大声,如懿也没法装听不见,便问:“阿箬,你干吗呢?”
“主儿身上冷,奴婢心里更是有气,贵妃竟然这样折辱您!”阿箬气鼓鼓走到床前向如懿抱怨,“主儿!您一定得想想法子,不能再这样受委屈了!”
如懿瞪圆了眼睛,在裹着她的被子里蠕动,重新裹紧自己,歪着头看着阿箬一脸看乐子的表情:“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办呢?”
阿箬认真地想了想:“按奴婢的意思,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一定要好好争了这口气回来!论家世,乌拉那拉氏是出过中宫皇后的,贵妃只是包衣抬旗;论位分,贵妃和妃位就差了那么一截,哪天就冷不丁地越过她了;论恩宠,从前主儿与她平分春色,如今只要放出手腕来,好好笼络皇上,皇上就会常来延禧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