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青王这边所有人的认知里面,想要来到绥远津,可能性基本就是没有的。
首先,步卒和骑兵因为错综复杂的水路原因,来到了绥远津也无济于事,在绥远津这边的守军所占据的绝对的水路优势之下,来多少步卒,那都是靶子罢了,别说打下绥远津了,就是越过水路来到了绥远津的城下都极为困难,就是有陆路也早就建造了许多的水寨来拦截陆上进攻。
至于水路,早在原本青江直达这里的那条河规模变成了河涌,只能通过极小的船只之后,想要来到这里,也只剩下了从敖洛那边的成水郡内水路,和阳水所控制的水路枢纽两条水路可以走了。
想要偷袭基本上是没有办法瞒过敖洛和阳水的守军的。
周家的那位宗师自然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即便是留在他手中的军队并不算多,他也丝毫没有多少担心的心理,只是基本上半月一次朝前线输送粮草,只有这一个任务罢了。
不过……
“报告将军,陉河突然暴涨,城中的水已经漫到了三尺之高了!”
周家宗师此时此刻待在了绥远津的城楼之上,目光注视着远处那重重叠叠地青王军水寨,和里面剩下的船队,难得今日放晴了,所以他便登上了城楼好好得吹了吹初夏的微风,毕竟,他是真的有点闲了。
听到了士卒慌不择路地跑上来汇报之后,原本心情介于对于左宁大军势如破竹般地兵压敖洛的愤懑和刚刚享受绥远津这边不错的环境之间,现在顿时就转而变得有些疑惑。
陉河,就是那条早就失去通航作用,被改造了的古河道在绥远津这里的称呼。
陉河为何会突然暴涨?莫非是哪一处河流改道了流入了陉河不成?这些日子陉河缓慢地上涨他还能理解,现在怎么就突然暴涨,甚至把绥远津的城内都淹了三尺?
周家宗师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段时间的降雨太多了,导致了其他河道水量上涨最后涌入了陉河里面,不过就算是这种意外,突然之间暴涨的陉河还是要处理的,不然到时把整一个绥远津给彻底淹得停摆了那就出大事了。
若是自己这边因为大水灌城而停摆了,敖洛前线顿时失去了粮草支援那就真的是完蛋了。
“陉河哪边开始涨的?”
士卒思索了一下之后,连忙回答道:
“是西门那边,西门那边有闸门设在了城门上,放下去就能直接截断陉河了,您看……”
西边?
周家这名宗师一听,倒是被气笑了,连忙摆了摆手,吩咐道:
“既然有闸门可以截断陉河,那就赶紧去啊,都涨了三尺深的水才过来禀报。快去快去,让东门地势较低的,把城门都打开,让城里的水流出去,快去快去!”
“是!”
看着这名士卒离去的背影,周家的宗师也是露出了虚惊一场的神色,不过,他很快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好像地动一般的动静从城西传来过来,紧接着,便是那好似地动山摇般的沉闷雷鸣声……
?
什么鬼动静?
他眉头逐渐拧成了“川”字,紧走几步迅速来到了西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