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略青丢了!?钱德干什么吃的?如此坚城,竟在一夜之间沦陷,甚至左宁只有两万兵马!这丢了?”
听着手下跑进来汇报的急令,钱家的家主,也就是刚刚才在略青城北被唐舟所刺杀的钱德的哥哥,钱穗坐在了南襄城的钱家府邸里面,气得猛砸了一下桌子。
桌子上的东西也在钱穗这怒气冲冲地举动被震飞,然后落回到了桌子上面,瓷做的碗碟也在顷刻间摔得粉碎,里面的汤汁,酒水也顿时流了一地都是。
看着肥硕,满脸横肉的钱穗,那一副怒发冲冠,横肉乱抖的模样,手下的人吓得也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被跪在了地上,等钱穗骂之后,这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是……是,家主……略青城已经失联的八日,据过去探查的斥候回来来报的话……略青……早就换上的左字的大旗……应该是丢了……钱德将军也……生死未卜!””
自己的亲弟弟,在开战之初就死了,这对于镇守南襄的钱穗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而要命的是,军事重镇略青一丢,归了左宁之后,相当于整一个青南郡西边全归了左宁了!
左宁甚至可以利用这片地区的资源,来壮大自己,彻底在青州站住脚跟,然后截断南襄以北的援军,进而将南襄围成一个孤城……
愤怒之余,钱穗却没有钱德表现的那般惊慌失措,而是迅速冷静下来,转身看向了昨日才刚刚回来的堂弟,钱封。
而此时此刻的钱封虽然带来一万青王军回到了南襄城,补足了南襄的兵力问题,但是这个情况不但让他愤怒与堂兄的战死,作为短暂担任过廖易的军师,钱封很清楚丢了略青对于青南郡意味着什么。
所以此时此刻,他不但满脸震惊和气愤,后背也湿了许多。
汗流浃背了啊。
若不是姓卢的百般阻挠,那么青南郡的局势也不会在短短几日内就陷入了如此劣势,给一个初入青州的左宁打成这个样子!若是坏了王爷的大事,卢家难逃其责!!
看着钱封那震惊,愤怒的表情,钱穗可没有钱德那般蠢,而是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对着钱封问道:
“如今,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云州军和崖州军在涿郡肯定是个幌子,现在估计已经南下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在北边的援军除非是大规模的南下,否则基本都是进不来的了。但是廖易此人肯定会听信卢家的建议放弃我们,那么若是我们撑不到他回心转意,现在跑还来得及。”
跑?选择听卢家的沟氏建议,放弃自己钱家好不容易才靠钱穗打下来的,在青南郡的偌大基业,远逃青州以北,然后在卢家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堂兄,不能跑,跑了,我们在青南郡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家业就全没了,决定不能跑!以我所见,不如收拢南襄周边的力量,固守南襄,坚壁清野,借荆河天险固守南襄城!因为到了冬天了,即便是青南郡,支流虽然部分容易结冰,但是只要我们以水浇城,城墙定将极滑无比,朝廷军也不好攻城啊。”
坚壁清野,冬天,虽然说钱封的观点是有一定可行性的,说的理由也是,若是自己真走了,那么钱家就算是完蛋了。
但是对面可是有武圣啊,若是武圣借护城河冰封的时候,单人破城,那么南襄还有守的意义吗?
即便是南襄的护城河湍急,这几十年都没有结冰的迹象,钱穗还是觉得有点赌了。
不对,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