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这周围很熟悉？”
闲着也是闲着，李不凡寻找话题询问道。
“还好，在这里生活过几十年。我的修行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杜知夏说着，随着李不凡递过来的酒，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
“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杜家是城中不大的家族，我有个青梅竹马、名为林星尘。”
“两人一起长大，双方互有婚约。可惜的是他天赋平庸，我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最后是我拒绝了他……”
说到此处，杜知夏明显停顿了片刻，眼中似乎有雾气朦胧。
“然后呢？”
李不凡没有察觉异常，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然后……他因爱生恨！后来屠杀我全族……运气使然我侥幸逃脱，报仇就成了唯一的修炼动力。”
杜知夏凄冷笑道，她开始是想约李不凡来这里打一架的。
可……来到熟悉的地方，尘封几百年的记忆、如同泉水涌起，根本按捺不住。
滴答的眼泪落下，时隔几百年、她都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以你如今的修为还不能报仇？那他应该也不算资质平庸吧？”
李不凡倒没有安慰对方的打算，毕竟都是修仙儿女、谁还没有点凄苦过往。
说几句抒发情绪，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
“鬼知道他后来有什么奇遇，总之别人一路高歌猛进，成为了日月圣宫的圣子！”
杜知夏说着，眼里按捺不住的是伤感，她以报仇为信念、可惜报仇早就无望。
如今的她看似优秀，却只是在偏居一隅的地方做个小天才。
对方早就龙腾九天，即使放眼整个中洲都是顶尖……！
“对了，李师弟修炼的道心是什么？或者说驱使你不断向前的动力是什么？”
杜知夏显然不想回忆伤心往事，碰了碰酒杯，岔开话题问道。
“不知道。”李不凡礼貌笑了笑。
“怎么可能？你如此年轻却优秀如斯，放在凡俗世界我都能当你太奶了，现在咱们却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你的道心、定然坚定无比！！”
杜知夏显然不相信李不凡的敷衍，下意识地靠近了许多，开始八卦起来。
“我睁开眼睛就是个杂役，旁边的老杂役告诉我：只要努力工作就能过上安稳日子。”
“我努力了，可依旧每天过得朝不保夕、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真疼……”
李不凡想了想，说起过往一幕幕，直到星光照耀整个山谷的时候。
他的故事才落下帷幕，轻轻摇头笑了笑：“吃得苦中苦、侍候人上人的昏暗日子我过够了。机缘巧合下拿起了屠刀……”
“不可能，你已经脱离当初的环境，如果以此为信念、早就没了修炼的动力。”
杜知夏撇了撇嘴，有点不太相信对方说的是真的。
“我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李某并非某个敌人，而是抬眼看苍茫大地，凭什么不是我主沉浮？”
李不凡说着，最后一口酒也喝完，他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伸手按在杜知夏的肩膀上，缓缓撑起身子。
重重拍了拍，笑道：“林星尘对吗？以后若有机会、我帮你顺手杀了他！”
“我总觉得你说话不靠谱，但你很有趣，你这朋友我交了。”
杜知夏也站起身子，遥遥一指指向城中，甜美笑道：“会武之后、你若不死、我还活着，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