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芷笑笑,她原以为苏文月是像兰儿那样单纯无知,被家里养的骄纵了些,脾气不太好,可没想到害人的时候也是眼都不眨一下,从来都没想过万一被朱景睿得逞,她将永远失去清白之身,到那时,家中两个妹妹也要跟着蒙羞!
既然不愿意她做大嫂,当初就该拦着苏文轩不去林府提亲,订了亲又想反悔,在背后耍手段害她,实在可恶!
既然不是无辜之人,就没必要可怜了。
林清芷瞟了一眼苏闽:“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侯爷,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苏闽辩无可辩,心知从赏花宴开始,桩桩件件加起来,太子一定不会轻饶:“微臣甘领责罚!”
林清芷一手撩着帘子,一手轻轻扣着车厢,良久说道:“泞州如今遭遇水患,百姓苦不堪言,急需人手,侯爷就去那里吧,解决了堤坝问题,本宫就替父皇饶了苏文月的不敬之罪。”
苏闽忙不迭磕头,丝毫不敢怀疑太子是否有权力下达这样的命令,只当是皇上下的旨意,特让太子来宣诏:“是,微臣一定尽力!”
但林清芷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末了,她狡黠一笑,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明日一早,你就去上朝,无论用什么法子,务必让父皇同意你去泞州解决水患问题。”
脸色刚有些好转的苏闽顿时傻了眼,敢情不是皇上的旨意,太子未免太无法无天了些,敢在宫门口私自调遣朝中重臣,泞州堤坝倒塌应是工部负责才对。
太子到底懂不懂六部职责,竟然如此胡闹。
“这……这……”
苏闽想说太子不如请示了皇上再做决定,但这了半天却说不出口,毕竟太子平日里的行事看起来不像是如此没有章法。
“这什么这,哦,对了,忘了告诉侯爷,苏文月失言的事情父皇已经交予本宫处置,若是明年这个时候泞州堤坝依旧出事,小心本宫旧事重提哦!”
苏闽敢怒不敢言,连连点头:“是,是。”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的时候,林清芷似是懊恼般拍了拍额头:“本宫忘了,还有苏文月,届时你俩一块去,省得在府中养尊处优惯了,忘了底下人的艰难,为了屁大点儿事情在背后玩勾心斗角那一套。”
不打不杀,只是去泞州一趟,苏闽跟苏文月勉强能接受,当然也不敢直接反驳。
放下帘子,林清芷漫不经心地吩咐启程,就在苏闽准备带着苏文月起身时,她那玩味的声音再次传来:“侯爷就带着苏文月在此跪着吧,省得来回跑了,早朝的事情别忘了啊。”
其实泞州的事情也不是林清芷胡闹,她从上书房出来以后,就已经通过林家的渠道打听了堤坝问题,官官相护,层层剥削,最终落到修建堤坝上的银两所剩无几。
说白了就是官员贪污,欺上瞒下的事情,她身为太子就算是有心帮皇上分忧,如今也分身乏术,不如先让苏闽去探探路,弄不好还能搅乱朝堂,她也好从中看清形势。
反正这件事情皇上迟早是要派人去处理的,不差苏闽一个!
苏闽若是能彻底解决,她也不好滥杀,总得为天启留着人才,要是解决不好,秋后算账也未尝不可。
林清芷正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自得,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长风持刀站在马车前方,厉声问道:“什么人,胆敢阻拦太子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