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吗?”
“我等!”
一个小时后…
“林乙,要不再等几分钟?”
林乙离开了座位,向门外走去。
“你…想听一下我的故事吗?”林天勒放下了铅笔,看着画,终于微笑了一下。
林乙在门口停住了。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林乙和江泽杭都愣住了。
“我应该…来自另一个平行的世界。我曾经深爱过一个男生,他并不是很出众,相反他倍受这个世界的欺骗。我是校长的女儿,那个时候,患有自闭症,两个不同的心某一天在食堂门口相遇,他开始缝合我不能自我修复的伤口。他关心我,他解开了把我关进黑暗的锁,他会因为我受伤而背着我狂奔,他会…”林天勒突然停住了,倒吸一口气,她打开窗,趴在了围栏上。
“她怎么讲起自己的情感史了?”江泽杭不解的说。
“相识之后我们就携手开了一家小店,在大学里开,他忙里忙外招人,我呢则当个会计。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咱们去青岛玩玩吧!’我答应了,在去的前一天,我因为肚子痛去医院检查,呵,你猜怎么着?”她开始轻轻的笑,笑的有点苦涩。
“胃癌晚期,我没有告诉他,我瞒着他说只是吃坏了,过几天就好。在青岛的那几天,我俩在看海,他递给我一个盒子,那是一枚戒指,随后他向我表了白。我并没有高兴,我在害怕,我在想万一有一天我突然从他身边离去,他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恨我?我做了一辈子最后悔的事,那就是沉默。”
正值春夏交替的时节,风向天边漫游过来。
“起风了呢。”她那棕发被风吹的鼓起四散而开,米黄色的素描纸飘到了林乙的脚边。
“之后呢?分开了吗?”林乙捡起了地上的纸。
“他什么也没说,回了旅馆,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盒子,里面掉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好好养病,我会陪你到最后。’原来他知道我的病,却依旧不肯放弃。而我又患得患失,不敢去面对他,一个月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坦露了事实。”
“他选择了原谅,理解,愿意与我共享这最后的时光,他对我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忧,我告诉他等我快要不行的时候会叫你的。他指责我乌鸦嘴。呵呵,好羡慕那时候的自己有他在身边。”
“那之后的一次演讲会上,他将一位品行极不端正的学生会成员的事迹暴露出来,但这却彻底惹恼了对家,她持了把水果刀就向他冲来。我替他挡下了这一刀,这一刀,贯穿了我的心脏,在一阵神识混乱之后,我就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
“好离谱!”
“嗯…之后嘛…我就领养了赵欣有了个陪伴。”
“什么!?赵欣,不,不是你亲生的?”
“是的,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不姓林?但我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因为经历过我才明白相思是多么痛苦,我不想让她体验这种痛苦的感受,哪怕只有一丁点概率也不行,我也不想让重要的人再一次离我而去。现在想来我也是挺自私的。她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对吧?”
“所以您的态度是…”
“让她自己决定吧…”她又坐回了一次,叹了口气。
“这个人就是您的那个‘他’吧。”林乙将素描纸递到林天勒的手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谢谢,那我就不送客了!”
“不用不用,阿姨再见!”
“叫老了!”她的双眼又有了神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画。
“咔哒”门被关上了,小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啪!啪!啪!”一个披着灰色斗篷,脸上带着笑脸面具的人走出了储藏室,鼓起了掌。
“故事很令人动容,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你是迁跃者。”他缓缓的优雅的走到林天勒的身后。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刚说的话并不是因为你的胁迫,那是真心话。其实你不来我也会这么做的,何必多此一举?”
“女王殿下的安危与成功保障成100%是我的责任,你无需多问,能不献祭,不付出任何代价且病能痊愈的穿梭于不同空间,这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你的身体构造或许能为派克提供很大的帮助。”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对着天空仔细的端详着。
“这小东西扎进人体内能瞬间融化,使人进入假死状态,全程无任何痛感,考虑一下?”
“只要保证赵欣无事,请便。我现在本该躺在墓地里,死也无所谓了。”
“那是自然。”他抬起了手臂,忽然银针落在地上,他双手捂头,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显得十分痛苦。
十分钟后,喘气声停止了。
“我可没动手哦。”林天勒说。
“罢了,女王下达指令,让我别动你,命大的女人,唉,得回组织了。”一个转身后,人凭空消失了。
“呵,想死都死不成。”林天勒捡起地上的银针,将那张画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