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神色犹疑,犹犹豫豫的说道:“信中说我大清遍地金银,十分好骗……”
“什么?他们真是这么说的?”胤禟怒发冲冠,脸上的怒火清晰可见。
“确凿无疑!不过信中也就是略提了一句,没有过于深入,也不知能不能当真?阿玛也说,这封信可能只是胡说八道,到底从没见传教士说过这回事!九叔您一向对西洋之事知之甚深,所以侄儿才想着问过您一回。”
“我虽没听说过这回事,但传教士嘴上没有一句实话,说不定这事就是真的。你也别着急,等回头我让人去查查……”
弘晖忙不迭的摇头婉拒:“不用,不用,阿玛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侄儿心急,才拿这回事来问您。此事可不敢劳动九叔出手,您好生歇着便是,一切有我阿玛呢!”
其实阿玛的原话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府上不好有所动作,等风波平息下来,再叫底下人去查查。”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九叔跟前漏了口风,他还想借助九叔的人手帮着查探一回呢!
请将不如激将,胤禟的心理果然叫他猜中了。
“四哥他查他的,我查我的,我俩毫不相干!啧!就四哥那迂腐的性子,他手底下的人能跟传教士套近乎吗?我就不同了,我手底下的人跟传教士、海商来往较多,轻易不会打草惊蛇,不比他更合适?”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别跟四哥说,等我查明此事后,再说与他听着!”他对老四的仇恨渐渐消弭,但他十分乐意看到老四的颓态和沮丧的样子,那副画面看着就十足的下饭。
不过想到这几年跟弘晖的来往以及蜂窝煤的差事,胤禟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弘晖,回头给四哥带句话,让他安生一些!”八哥和大哥最近要对太子二哥动手了。
其实八哥没有在他跟前说的太明白,这事还是十弟分析给他听的!
胤禟虽能理解八哥不想打草惊蛇的心思,也十分想将太子爷拉下马来,但他心中总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为八哥,也为他自己。
八哥是不是没有之前那样信任他了?虽然八哥面上一如往常,可他就是觉得八哥变了,变得对他起了防备。
——他从前进八哥的书房从来不用通传,这一年多却是回回都需要通传,而且八哥的书房里,之前堆满了书架的各种公文和书信不知何时没了一半,那剩下的一半看着就没有怎么增添过。
这事不经细想,胤禟也从不跟任何人说起,就连对着最亲近的十弟,他也守口如瓶。
人与人之间到底相处的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