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莽夫呢?”弘昱最听不得‘莽夫’这个词,因为他阿玛直郡王文才不显、武艺却十分精通,这么多年一直被人偷偷叫做莽夫,他这个当儿子的着实感同身受。
弘皙却一点都不相让,犹自拱火道:“皇玛法看重的是文武双全的全才,若是只精通武艺,那不是莽夫是什么?你若听不得这话就赢过我一回啊!”
“你说什么?”
…………
说着说着,二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将校场上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眼看着弘昱和弘皙快要动了真火,胤禵赶忙上前劝解:“都干什么呢?好好的骑射课不上,你们是想惊动远在塞外的皇阿玛吗?”
“十四叔,弘昱欺人太甚,明明是他先挑衅的……”“他骂我了……”
二人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就差动手打起来。
胤禵的额头泛起青筋,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教训道:“都给我住嘴!弘皙,你这么多年书白读了吗?‘莽夫’这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嘛?还有弘昱,弘皙是你兄长,兄友弟恭,你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吗?”
弘皙和弘昱脸色一僵,对视一眼又都不屑的瞥了开去。
“你们都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消说伴读,谙达、侍卫也不少,奴才、宫女更是一大堆,怎么的,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弘皙,弘昱,身为兄长要为弟弟做好榜样,你们是想让堂兄弟看着你们打起来吗?”
说完这话,胤禵对着围过来的众人厉声呵斥了一句:“行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难道还要本阿哥亲自请你们回去吗?”
围观的人群倏忽间散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犹自互相瞪视的两个总角少年和从中劝解的十四阿哥胤禵。
一个是太子二哥的次子,名副其实的皇长孙,一个是大哥的嫡长子,话都不能说重了!
胤禵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俩真是闲得慌,这是打量着皇阿玛和太子二哥以及大哥不在,就越发得寸进尺吗?
弘皙,弘昱,你们平日里小打小闹不要紧,只要没有闹到师傅跟前,没人会管你们如何相处,但也不能这么放肆,大庭广众之下就闹成这个样子,你们是生怕惊动不了远在塞外的那几位爷吗?
且等着吧,今日的事肯定会传到上书房的师傅耳里,他们知道了,那皇阿玛也肯定知道了!”
“十四叔……”两个半大的少年心有怏怏,他们不怕皇玛法的斥责,就怕给各自阿玛的处境带来困扰。
“今日要不是你们闹的动静太大,我也不会多管闲事。罢了,旁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们安分几日吧,有这功夫自去用功去!”胤禵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亲侄子的骑射课才上到一半,他没那闲工夫再跟这两个不怎么亲近的侄子纠缠下去。
此时的弘晖已经看完了全程,不过他没有凑那个热闹围上去看,因为各靶子之间离得不算远,就算他站在原地也能听个大概。
敢凑热闹的要么是皇孙,要么是勋贵出身的伴读,其余人等皆不敢擅自上前!
一场热闹看下来,弘晖只觉得这两位堂兄都被惯坏了,以他们的年纪,书读的倒是不少,行事却没有分寸,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