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吐道: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这是她从未听过的诗词,想必殿下所创,可这内容说的竟是青竹睫毛微颤,屏住呼吸,非常期待,无比专注的等待下半句。“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青竹手中的毛笔倏然滑落,瞪大了美目,无比惊讶的看向太子殿下,以她的才学不会听不出这词之高,心中满是震撼,李承乾笑着爱抚她有些愣住的俏脸,温声道:
“落笔吧,写完以后秘密送去都察院,手脚利索些。”
“奴婢知道了”
······
都察院。
王启年带着小范大人的字前来拜访。
这是因为刚才侯公公代表圣意已经找上范闲,告知以赖御使为首的都察院众人对他公然行贿的行为深恶痛绝,如山的折子已经送到陛下面前,写的都是大骂范闲,要弹劾他的内容。
侯公公左劝右劝,范闲还不以为然。
最后写了一封奸臣当道何罪之有的自辨折。
以及一幅字交给王启年,让他给都察院的御史们送来:
“奉监察院提司范大人之命,给伱们都察院送字,等我走远了你们再打开看!”
王启年施展轻功,脚底抹油,等他逃远了之后,众御史们才打开字轴,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狺狺狂吠!
众御史破防:******
骂得很脏。
都察院的动静。
引来赖御史前来整顿秩序:
“你们身为都察院御史,吵吵闹闹的算怎么回事,公事都办完了吗?”
御史们见到主事的大人来了,纷纷拿着范闲骂他们的字上前诉苦,这是在骂他们是狗啊!
“范闲这厮胆大包天,目无王法!”
“明明是他贪污受贿,反过来斥责我等为犬,气煞我也!”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让我在朝堂上遇见他,定参他个狗血淋头!”
“肃静!”
老态龙钟但很有精神头的赖御史,朗声喝令下属息声。
但见到狺狺狂吠四个字,他仍是被气的怒哼一声:“嚣张!”
“朝廷就是有太多范闲这般徇私枉法,行事放浪之徒,才被弄的乌烟瘴气!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敢贪污受贿,私底下收的银子恐怕已是堆积如山了吧?若官员皆是这般中饱私囊,何时才能还我大庆一片朗朗乾坤?”
赖御史说完,暗自神伤。
不是因为一个范闲骂他而生气。
而是整个朝廷还有无数个范闲,无时无刻在贪污受贿,鱼肉百姓。
赖御史见到太多苦难的人民,早已耻与那些官员为伍,如今范闲这般挑衅,是彻底点燃了他对朝廷贪官的不满,他的心里已经立誓,就算是死,他也要怒参群臣,死谏陛下,清扫污垢!
“赖御史,又有一封字轴送来了,是个送报的小孩递来的。”
赖御史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赤轴,发现上面无名无姓,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该不会还是范闲小儿,前来挑衅吧?
赖御史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一看,却见是一行短词,短短十六字,便让他大受震撼,他捧着赤轴的老手都在颤抖:
“惊世之词,绝世之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