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利用宰相对付殿下?”谢必安在旁道。
“马上准备入宫的马车。”二皇子想到什么,将手拢在袖中,急匆匆出了院。
见到殿下出府,侍卫赶紧指挥一旁的下人取来登梯,可二皇子显然已经急不可耐,一把推开人跳上马车,眉头有些恼火地皱起来。
“马上去宫里,赶不到人要你们的命。”
殊不知此时此刻,宰相府与靖王府的马车齐齐停在宫门外,那位林相与靖王爷更是已经毫不避讳立在御书房门口,被侯公公领了进去。
“说吧,你俩这么着急来御书房是有何事。”庆帝饶旧伏在桌间看着他的奏折,但脸上隐隐的惊讶却是很难完美无瑕掩住。
宰相与靖王爷从无交集,今儿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始终是份顾虑。
林若甫恭敬地躬身行礼,朗声说道:“陛下,微臣近日在京中听闻有世家公子逼良为娼。”
庆帝头也不抬,平静道:“这种事应该是京都府处理。”
“可这人是靖王世子,京都府怕是难以允公。”林若甫回答道。
庆帝抬起头看了一眼靖王爷,却是没有问他话,转而看着林若甫,冷声道:“林相,什么时候伱也开始这么关心民间疾苦了?”
林若甫将头埋低,正色道:“臣自觉越权,但此事牵扯到臣的女婿,定然是要讨个公道的。”
听到这话,庆帝收敛寒意,淡淡道:“说来听听。”
“靖王爷家的孩子开青楼,做着逼良为娼,强买强卖的生意,之所以会牵扯到臣的女婿范闲,是因为范府的二公子范思辙也在其列,并且是作为主事人。”
林若甫不吐不快,疾言厉色道:“范思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受人蛊惑甘当主事,而真正做着不良事的靖王世子却躲在幕后。若他日行径公之于众,恐怕不少人都会计较范闲有无在背后撑腰纵容,届时天下不都得将罪责怪到他头上。
“可怜老夫这女婿,人在北齐为国谋利,还未回国与晨儿大婚,却被莫名顶上这么一层大帽子。”林若甫说完,很气愤地瞪了一眼靖王爷。
“臣很难不怀疑靖王世子居心不良。”
未待庆帝说话,靖王爷立马上前一步,辩解道:“陛下,臣坦实而认,吾儿弘成确有逼良为娼的恶行,但论拉拢范思辙,对范闲心所所图定然是不可能,这只是生意场上的败行罢了。”
“靖王府本就与范府交好,合伙做点生意并不是什么难让人理解的事吧。”
林若甫反驳道:“那为何连三皇子也在其中?”
庆帝猛地拍了拍桌,愈发感到这事不寻常,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一字一句道:“李治,你说。”
靖王爷颤了一下,回答道:“禀陛下,三皇子与范思辙打小就是玩伴,两人又夹着亲,生意自然是他俩捣鼓的,吾儿可绝没想过拉三皇子进来。”
“臣知吾儿有罪,仗着身份欺压民众,又险些带坏两孩子,但如今及时发现罪过未成,还请陛下饶他一回,回去之后臣定严加管教。”
“青楼还未开起来?”庆帝的声音降了些。
“暂未,吾儿品行不端,幸未酿成大祸,臣已经竭力做了补偿,没有让事情传出去,乱皇家名声。”靖王爷说道,脸上生起了些汗。
庆帝微微点头:“那就好,没有造成太大过失。”
话尽,一拍桌,将头往前移:“对了,这事是怎么抖出来的。”
林若甫先道:“监察院查出来的,臣听说后一时心急进宫,还请陛下恕罪。”
”林相担虑女婿,朕不怪你,范闲远在北齐,确实不能在京中寒了他的心。”庆帝理解说道。
转而面色一怒,盯着靖王爷大声道:“李治,下去好生管着你家孩子,朕不想日后在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
“谢陛下宽厚。”
庆帝和了和稀泥,争执就此结束。
送走两人,庆帝起身伸了个腰,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好了许多,负着手在房中踱步:“朕记得,李弘成与承泽私交甚好对吧。”
侯公公一惊,也不敢说实话,打着圆道:“好像是有那么些关系。”
心里想着这案莫非还与二皇子有关,那刚才两位大人却没…
“案子是监察院发现的,看来又是林若的手笔,他是真能干事啊。”庆帝微微感叹,这话不知是埋汰还是夸赞。
侯公公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能跟着道:“陛下说得是。”
庆帝却呵呵一笑:“林若这孩子好像变通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