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那么多,苍山案的线索呢?宰相还需要你给个交代呢。”庆帝皱了皱眉,声音低了下来。
陈萍萍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牛栏街身亡的两名女刺客乃四顾剑门下弟子,苍山案验尸后,判断刺客同是有极其精妙的剑术,院里初步认为也是四顾剑门下弟子所为。”“陈院长,这说法有些荒唐了吧。”吏部尚书起身道。
陈萍萍呵呵一笑,藏着刀道:“怎么个荒唐法,天下用剑以四顾剑一门为尊,既然他们参与了牛栏街刺杀,杀个吴伯安灭口也并不算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
“这么说,陈院长是没有证据,光凭推测判定杀人凶手?”吏部尚书反驳道。
“剑术便是证据。”陈萍萍面色一冷,看着众臣道,“既然诸位对这桩案子有疑惑表明了,我也有些疑惑就直说了,为何我监察院苦寻不到的吴伯安,会与宰相大人之子在一起?再则,这吴伯安听说是宰相大人门下的,不知道流言是否属实。”
“我想在继续追查案子前,宰相大人有必要自澄一下。”
林若甫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深吸口气起身道:“陛下,犬子不孝,无才无能,行事不懂分寸,致死于非命,但要说他祸国殃民,臣是不信的。至于吴伯安,得确是臣门下,臣没有辨忠奸,甘愿领罪。”
此话一出,不少老臣站了出来,说的大概意思不出无二,皆是为宰相辩解。
“宰相大人乃国之栋梁,朕也是相信他的,门下出了这么个包藏祸心的客卿,谁也无法预料,林珙也算是无辜。陈萍萍你继续查,务必有个交代。”庆帝轻描淡写便将此事揭了过去,他站在了大多数人一边,给于宰相绝对的信任。
陈萍萍也没有再多说话,颔首道:“臣一定竭尽全力。”
“都下去吧,林相这几日就不用来上朝了,好生休息。陈萍萍你必须来上朝,偷懒了多少日子,院务全交给一个年轻人办,你要脸吗?”
庆帝无端发了一通脾气,说的陈萍萍羞愧难当。
众臣皆告退,唯留下其继续挨骂。
许久后,当御书房内外再无第三人,庆帝恢复了平常凝重的神色。
陈萍萍立马道:“臣早就说了,内库不应该交给那孩子,否则便不会掀起这么大的动乱。”
“陈萍萍,注意你的态度,你太在乎那孩子了。”庆帝寒声道,“你以为朕不在乎?朕就是在乎才会听取范建的意见,将内库交于他。”
“已成定局,朕不想与你讨论这些事,你有脾气可以去找范建发,朕的脾气找谁发?”庆帝也生气了。
陈萍萍的言语变得无比尊敬:”臣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庆帝走了几步,低下头沉声道:“案子到底是谁干的?给朕个明数。”
“其实早在昨日抓捕完司理理,凶手就已经审出来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司理理在混淆视听,乱我庆国之政。”陈萍萍意味不明的带着顾虑说道。
庆帝缓缓闭上烦躁的眼眸:“你说就是,朕自会有判断。”
……
自出了皇宫,林若甫的面色越来越差,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才稍有回复。
“是老夫太自以为是,留着吴伯安这个蠢货在身边,害人害己。”林若甫深深的叹了口气。
袁宏道庆幸道:“陛下没追究大人就好。”
林若甫很累,说的话也有气无力:“陛下没追究是因为老夫还有用,他日无用时,什么都能成为我下台的罪证,不过无所谓了,该来的终会来。”
“二公子的案子就不查了?”袁宏道不理解道。
“这是一桩交易,已经完成了,那就没必要查结果,陛下保我是有要求的。”说到这里,林若甫的心又痛了起来,“失了心骨,日后该谁来支撑这个林家。”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小肆在外有些吃惊道:“大人,有人拦路。”
林若甫扯开帘子看了一眼,对面的马车露出一位女子的身影。
林若甫气急,关上帘子,吩咐道:“绕路走,别管她。”
“以后的关系断了,老夫与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小肆一听,急忙打转,沿路退出巷子,另寻他道。
见得这一幕,那辆马车里的女人挥了挥手,也就此退去。
两辆马车只是碰了碰面,没有一点交流便各自巡路开去。
过了这一夜,很多事都尘埃落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