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京撑着身子,露出渗满鲜血的牙齿,紧咬道:“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别动不动就咒人死。”
“下次一定注意。”范闲抄起一旁的凳子,冲出铺外,腾空而起砸下去,宏大的真气喷薄而出,砸穿程巨树的头。程巨树怒吼,一拳将范闲锤出好几丈。
“少爷!”滕子京抱起酒罐子,也砸了上去。
不一会儿,身影斜飞出去,落在范闲身旁,两人靠着墙角后退。
“还是你抗揍啊,被打几拳了都。”范闲气愤至极。
滕子京有些痛苦的道:“再来一拳真死了。”
“那你就走,我来挡着他。”范闲起身将滕子京护在身后,“快走,你没劲了,待着也是没用,我还可以与他战一战。”
“让我拍碎伱们的脑袋吧!”那程巨树又是一声嘶吼,狂暴似的冲过来。
“咆哮帝啊你,一直搁那叫。”范闲借力墙壁跃起,压到程巨树头上,不顾一切将拳头挥砸下去。
程巨树吃痛,抓住范闲,单手一扔,又将其重重砸在墙壁上。
范闲无力的呻吟:“这回我也没劲了。”
“去死吧。”程巨树狂喊着,双手锤胸,朝两人逼近。
“住手!”天空一声巨响,王启年飘飘落下,挡在两人跟前,朝着前面挥手,”别打了,再打就真不礼貌了。”
范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撑着痛意笑道:“没想到贪生怕死的王大人竟来的如此及时。”
“范公子,王某可打不过他。”王启年褶皱囧起,对面这凶恶的面孔将他吓到了。
范闲起身去扶滕子京:“没事,你拖一下,我俩马上跑。”
就这一瞬间,透过大汉宽阔的背影,范闲看到一道高挑的人影持刀直挺挺站在不远处,旋即一笑,坐下,摆了摆手:“不跑了。”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给自己和滕子京喂下。
银光闪过面庞,程巨树立马转身,一柄刀挟着气劲插入胸口,痛苦的闷哼惨叫,挺拔的身形踉跄着跪在地上。
程巨树想拔出长刀,却发现这柄刀不偏不倚插在心口外处,一旦拔出,必因流血过多而顷刻身亡。
……
不多时,牛栏街杀人案传遍京都。
不少民众目睹了凶案现场,这一起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承平日久的庆国突遭剧变,户部侍郎的私生子当街遇刺,行刺者昭然若揭的北齐杀手身份,引起了朝堂上的绝对注意。
人们纷纷猜测着北齐为何会大老远特派杀手袭刺一位范家公子…
“大人,你那一刀是真狠,差点要了程巨树的命。”
“不过人已经抢救回来,现无生命危险。”
监察院的天牢内,王启年领着林若去往关押的牢口。
“一处审问过,如大人所料,程巨树宁死也不肯交代。”
“没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很快就交代了。”
“大人这是什么逼供法子,实在是未听闻过。”
昏暗的油灯映照下,王启年打开牢房,恭敬的一侧身,让出后面身着黑衣的林若。
林若走进铺满稻草的牢狱内,蹲下半个身子,冷冷道:“程巨树,此次刺杀你应是听命于醉仙居暗桩的安排。”
“监察院好手段,这么快便查到了蛛丝马迹。”程巨树面色苍白,捂着包扎好的胸口,止不住的咳嗽。
“不止,我还知道与醉仙居联络的人是谋士吴伯安,运送你进城的是巡城司的一位参将。”林若继续道。
“与我说这些没用,我只负责杀人。”
“我知道,除了听命行事之外你的确毫不知情。就算招供,也只能供出醉仙居,其他的没有用处。”
程巨树缓缓闭上眼,苦笑道:“既然已没用处,那就趁早杀了我吧。”
林若一笑:“那可不行,我得将你好生生送回北齐。”
程巨树猛然睁开双眼,瞪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林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撕开递给程巨树:“看看上面的字,认得不。”
程巨树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面上的惊讶色再也无法藏匿住,十分惊恐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我师傅的书信字迹?”
林若起身,负着手道:“你师傅是北齐前三的九品高手何道人,至于为什么我会有你师傅的书信字迹,很简单,你师傅是我的人。”
程巨树一怔,眼中涌出深深的恐惧。
……
(本章完)